“所以, 你就这么给自己找了一个爷爷?”徐舒简嘴角一抽。
“是啊!”宋逢辰耸了耸肩,叹声道。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好说话。”徐舒简眨了眨眼, 一脸的挪瑜。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宋逢辰停下手中往炭窑里添加木柴的动作,直起腰, 总结道。
“欸。”徐舒简微微一怔。
“他是一门心思为他儿子谋算, 虽说有强买强卖的嫌疑, 但站在他的角度上, 父爱如山, 其心可表。他的实力在我之上,我得感谢他为人正派。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否则就冲着我害死了他儿子这一点,他若存心要杀我, 不难。”宋逢辰倒是看得开。
“而我呢, 未尝不是觊觎他家的势力。”宋逢辰坦然说道。
即便蔡金铭成了他名义上的父亲, 又能从他身上分去多少福报?
相反, 有了蔡家这个踏板, 他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起码不必再像以往那样, 为了扩展人脉天南海北的跑, 受了气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连发作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这桩买卖怎么看都是他占的便宜比较多。
无利不起早, 不外如是。
说白了, 宋逢辰也只是普天之下芸芸众生里的一个俗人罢了。
说到这儿, 他扭头看向徐舒简,轻笑:“你觉得长宁观少观主这个名头怎么样?”
可比劣迹斑斑的乡下小子更配得上你徐家公子。
徐舒简总觉得宋逢辰话里有话,只是不等他理清头绪,对方已然收回了视线。
宋逢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好了,这炭窑已经弄好了,最迟后天上午应该就能烧好,到时候咱们再过来取炭就是了。”
思绪被打断,徐舒简回过神,正好天色也暗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说着,他拎起地上的两个竹篓,将其中一个递给宋逢辰。
宋逢辰一只手接过竹篓,往背上一送,另一只手顺势握住徐舒简的手。
徐舒简早已习惯了宋逢辰各种亲密的动作,他自然而然的反握住宋逢辰的手,上前一步和他并肩而行。
夕阳的余晖在两人身上洒下一层微芒,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难以捉摸却又水到渠成的东西。
时间划到一九七八年的一月末,此时的东县,干燥的冬风劲吹。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白天温度比较高,出太阳的时候,穿一件薄外套就够了。可到了晚上,气温骤然降到零下几度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厚棉被也就成了标配。
好在宋逢辰提前烧制好了上千斤木炭备着,这个冬天,牛棚那边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连带着徐舒简的肚子也绵软了起来。
这是宋逢辰跑来和徐舒简道别,抱在一起的时候发现的。
按照他和老道的约定,他必须在年节之前赶到长宁观,大年初一这天,老道会安排他进蔡家宗祠祭祖,顺便将他的名字写进族谱,算是给他的身份过个明路。
过了小年,宋逢辰整理好行装,正式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根据老道给的地址,他一路变换交通工具,总算是在腊月二十八这天赶到了位于燕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可到了地方,宋逢辰敲了好一会儿的门,直到隔壁几户人家终于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也不见老道说过的接他的人给他开门。
宋逢辰平心静气,他放下手,神识向四周探去。
院子里面没人。
他眉头微皱,老道不大可能骗他……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