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地面上的鬼头刀, 宋逢辰绷紧的神经一松,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下一刻, 他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刚才石固言那一脚可是实打实的踹在了宋逢辰身上,要不是他的身子骨够结实,恐怕当场就重伤昏死过去了。
他能坚持到现在, 已经很不容易了。
窗外小心翼翼的伸出头来想要打探客厅里情况的玄真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呼吸一促, 几乎是脱口而出:“少观主——”
话音未落,玄真两师兄弟翻窗而入,见此情景,丁家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还好还好。”玄真收回搭在宋逢辰鼻下的手, 心底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和玄河一起, 将宋逢辰从地上扶了起来。
丁家人见了, 合力将滚到角落里的沙发抬了回来。
安置好宋逢辰,像是想起了什么, 玄河一拍大腿,提气飞上了二楼——因为楼梯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之中变成了一堆建筑垃圾。
再回来的时候, 他手上多了一个玉盒。
玄真见了, 眼前一亮,跑进厨房里拿了一个杵臼出来。
玄河打开玉盒, 将里头新鲜如初的金银花一股脑的倒进杵臼里, 用力捣烂, 然后用水冲了,给宋逢辰灌了下去。
可不正是一个多月前宋逢辰送给广阳的那盒金银花。
感受到胃中多出来了一股蓬勃的灵力,宋逢辰艰难的打起精神来,驱动着这股灵力在五脏六腑之内游走了起来。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他轻喘着气,睁开眼,入眼的就是玄真等人惊喜若狂的模样。
“少观主/宋先生!”
没等宋逢辰开口,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
“警察来了。”丁思敬站直了身体,这么大的动静,招来警察本就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说道:“我去应付一下。”
……
“丁先生,您这事情闹的可有点大,我们警务总处这半个小时里,光是报警电话就接了不下五十个,说您这儿一会儿电闪雷鸣,一会儿火光冲天,一会儿打枪点炮什么的……”
“我家的事情杜处长应该有所耳闻吧,这不,幕后黑手找上门来了……”
“哦,那您家人都没出什么事吧?”
“有劳杜处长挂怀,他们都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麻烦杜处长这么晚了还专程过来,只是你看我家这千疮百孔的样子,这会儿也不好招待杜处长进屋喝茶。要不,改天我做东,在半岛酒店请杜处长喝上两杯。正好,我前段时间得了一瓶61年的拉图葡萄酒。”
“丁先生客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送走这些警察,丁思敬折身回了别墅,看着四面漏风的客厅,他说道:“宋大师,这儿肯定是不能住了,我在东区那边倒是还有一套海景别墅,不过离这儿有点远。要不,我们先去酒店住上一晚?”
“也好。”宋逢辰仍旧是一脸惨白,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向玄真:“劳烦玄真师兄帮忙去取一块宗归仁的心头肉来。”
“是。”玄真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一想到已经被转移出去,且伤势越来越严重,已经下不来床的广阳,他心里顿时就不害怕了。
他从脚上拔出一把匕首,走到宗归仁的尸体前,蹲下身体,一手扒开宗归仁的衣服,另一手干净利落的从宗归仁的心口上剜下一块肉来。
末了,他看着手中乒乓球大小的带毛肉块,也不知道是觉得有点少还是其他,挥手又是一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