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做笔录要紧,最近我们也在追查卢花蜂,很需要林姑娘的线索。”
他不说林远还不火,这一句话顿时点燃了林远的引火线,他怒声斥道:“汴京皇城,天子脚下,竟容得卢花蜂一个宵小贼子四处作案,逍遥快活!如今更是肥了胆子敢觊觎官家女眷,你们六扇门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张孝唯唯诺诺,不敢作声,几个暗卫背地里却替六扇门掬了一把同情泪,巴掌不打到自己脸上不知道疼,事不犯到自己身上不知道难,卢花蜂的武功怎么样且不论,那一身轻功放在江湖里绝对能进前三,又精通易容换脸之术,也就是他作案嚣张了一点,要是闷头吃肉,乔装嫁祸,可能杀一百个一千个人,都引不来官府注意。
林远这次是真吓到了,发了一顿火,勉强让姚夏做了笔录,连带着看几个差点丢了人的暗卫都没个好脸色,回府之后把事情告诉给了自家父亲,林文英顿时暴跳如雷,当下就要写折子递进宫,这会儿林远反倒是冷静下来了,拦住自家父亲。
“回府前我已经让六扇门的人封锁了消息,爹,妹妹的事情不能往外传,卢花蜂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一旦被有心人编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不利。”
林文英的火气仍旧,但脸色已经冷静了不少,摇头道:“六扇门这么多年都抓不到人,这个采花贼的功夫可见一斑,他要是真的恨上了我们家,尽早上折子让天子派人来保护嫣儿,至多是对名节有些损伤,过了天子明路,没人敢在这上头做文章,但有人护卫府中,至少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
背着自家父亲做了这么多年的谋反团智囊,林远从来就没指望弘庆帝,这会儿被自家父亲点拨了一下,顿时有些明悟过来,天子是一杆大旗,打着天子的旗子做事,总是要比自己硬抗要好,至少明面上,他们还是天子的臣子。
林文英是带着气上的折子,字字句句如行云流水一泻千里,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一份文采斐然的折子是最能入天子眼的,虽然弘庆帝的审美水平并不是很高,但连带着最新的卢花蜂案情八卦一起品,也看得津津有味,不多时宫里传下明旨,一半是斥责了六扇门办案不利,一半是安抚林文英父子,最后命六扇门派出人手守卫林府,要是自家皇叔未来的王妃少了一根汗毛,就拿六扇门问罪,还开出两个月的时限,要求六扇门在时限内抓到卢花蜂。
最后一条简直让整个六扇门都震了三震,卢花蜂从十年前做下第一场案子起,来无影去无踪,有时出现在江南,有时去金国转一圈,天南地北采花杀人,六扇门为了抓他,不知道填进了多少人力物力,但遇得到卢花蜂的武功没有他高,武功比卢花蜂厉害的又很难撞得到他,这么多年都没抓到的人,要在两个月内抓到,谈何容易?要是人家卢花蜂心血来潮装成老百姓就此隐姓埋名等六扇门完蛋呢?
且不说六扇门上下如何苦不堪言,就是接到守卫林府任务的顾寒,心里也是不大痛快,他是江湖出身,比起六扇门的大部分捕快,武功要高出许多,据从卢花蜂手里逃生的几个捕快说,他要是和卢花蜂正面对上,应当是能胜得过他的,所以案子交给他来负责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的,但现在他被派遣来保护林家姑娘,案子交给了副总捕头张孝,不说能不能抓到卢花蜂,他实在担心兄弟们的安全。
入夜时分,六扇门的捕快在林府里来回巡逻,房梁上王府派来的暗卫增加到了七个人,连侍候梳洗陪床的丫鬟都换成了从宫里来的会武的女教习,姚夏不禁有些怀疑起了以宁王的身手,还能不能再进她的房门。
事实证明可以,她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一直守在床边的女教习就歪了脑袋,软软地倒在了床边,宁王的脚步悄无声息,来到她的面前,对上她有些惊讶的眸子,语气里不自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