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 无子是个致命的问题。
如薄皇后,她也如陈阿娇一般,有一个强盛的母家,薄太后一力扶持她上位,出嫁就是太子妃,然而她没有生下儿子, 最后薄太后去世不过两年,她就被废了。
姚夏无法和V666沟通,不知道无子究竟是陈阿娇自己的问题,还是刘彻的问题, 但原本轨迹里刘彻有六个儿子, 虽然比起他父亲少了一半多, 但至少证明他能生, 如果问题真的出在陈阿娇这里,即便她再能抓住刘彻的心, 也免不了要为他纳妃纳妾。
原本看着这年少的帝王出乎意料地好哄, 还以为任务不过如此,如今想来, 最难的地方是在这儿。
姚夏叹了一口气, 瞥一眼四仰八叉在榻上的刘彻, 目光在他的下半身流连片刻,眼神几乎都有些哀怨了。
刘彻握着竹简的手一顿, 飞快地瞄了瞄姚夏, 随即脸颊就有些红了, 轻咳一声,说道:“等朕把这份奏章看完,你先去沐浴。”
“天冷,不想。”姚夏收回视线,对着镜子细细地描起眉来。
刘彻应了一声,看了两卷竹简,又坐不住地说道:“别描了,描得鬼怪似的,来给我捶捶背。”
姚夏嘴角一勾,却并不理他,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别打扮了,就喜欢你素颜的样子,但打扮得漂亮一些,看得移不开眼的仍然是他们,真要相信了才是有鬼。
刘彻要看的奏章确实很多,虽然大事都是由丞相制定,太皇太后首肯,但总要从他这边走一遭过场,而且自从上次扩军的事情之后,他也收拢了一小部分的实权,如今每日盯着羽林卫操练,自觉给自己找了一份重要的活计干。
姚夏描完眉,又扑粉点唇,折腾了半天,刘彻那边的奏章也才批了一半下去,他不是做傀儡的料子,即便知道大部分的实权和自己无关,却还是把每一份奏章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不懂的地方也会记录下来,等隔日上朝时问个明白,姚夏走到他身边坐着,也跟他一起看。
先前她第一次看刘彻的奏章时,还被遮挡过,到现在刘彻已经很习惯了,说到底如今并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反倒是一代代的太后握着权,他虽然不觉得自己会比陈阿娇早死,但让她看看,明白些事理也不是坏事。
“窦婴又上书求请扩充后宫,朕见他就烦得很,要不是祖母……”刘彻说着,撇了撇嘴。
姚夏眸子微弯,“祖母也喜欢窦家的姑娘,可她更喜欢我啊,只要你这边不点头,他就是气哭也没法子是不是?”
刘彻想象了一下老成持重的窦丞相气哭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笑完,却有些闷闷不乐起来,小声地说道:“外臣之所以敢言后宫,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你什么时候给朕生个孩子?”
姚夏抿嘴,头微微地低了,刘彻感觉不对,连忙掰过她的肩膀,见她眼眶发红,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哭啊,我们成婚才一年,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朕明天就把窦婴狠狠地骂上一顿!”
姚夏小声地抽噎了一下,抱住了刘彻,她的身子发抖,颤得有些可怜,刘彻从未被一个女子这般依靠过,满心的保护欲几乎要溢出来,他轻轻地拍着姚夏的背,不住地安抚着,直到怀里的人哭够了,哭累了,他才缓了一口气。
“其实那些朝臣有几个没有私心?朕是妃嫔子出身,所以他们见你无子,就打着各种各样的主意,也想家里出个太子,几世的富贵谁都想贪,却摆出那副正气凛然的嘴脸,馆陶姑姑都比他们好得多,朕知道皇后的委屈,朕发誓,只有我们的孩子能继承大汉的江山,如果,如果我们没有孩子……”
刘彻咬牙说道:“那就从藩王子中遴选太子,朕绝不会负你!”
姚夏哭着摇了摇头,放开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