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提,偶尔他谈及,稍有苗头她就拐弯抹角地转移话题。
于是他也没问,一般不在公寓过夜的隔天,午后都会询问黎助理当天尤好是否在家。
答案无一例外,都是“不在”。
时间一长,孟逢不禁觉得奇怪。莫非她在外认识了什么新朋友?这么乐不思蜀,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
他也担心起尤好的功课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学生,只高中剩最后半年,过独木桥的时候即将到来,在这临门一脚最关键的地方松懈,他不能放任。
打定主意要和尤好谈谈,孟逢结束工作,早早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下午五点,正是傍晚斜阳下落的时候。车开到小区附近,司机正要转方向盘过路口,孟逢忽然叫停。
黎助理回头,“孟总,有什么事么?”
孟逢指指窗外,“跟上。”
黎助理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背着包走在小区右侧主道上的人影正是尤好。
司机依言,以一种乌龟爬行般的速度悄悄尾速尤好。而后尤好上了公车,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速度终于可以提升,坏的是在一堆车流里紧盯一辆公车,还要时刻注意到站时下车的人里有没有尤好,以防跟丢,对司机和黎助理来说是一种挑战。
后座的孟逢不比他们轻松,不知在想什么,脸色颇沉,从始至终没有露出半分松快神色。
四十多分钟后,尤好从公车上下来。
司机开车跟在她身后,她在下车的站台附近第一个路口左转,走了六七分钟,跑向一家奶茶店。
孟逢让车停在斜对面的马路边,选的位置不太显眼。
尤好进去以后就看不见了,黎助理正想提议自己进去看看,尤好忽然又出现。
她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明黄制服,站在奶茶店的柜台后,扬起笑脸。隔得太远,只看得到她说“欢迎光临”时的口型,但那甜糯清脆的声音,想想也觉得比门框顶上悬挂的风铃更悦耳。
她熟练地招呼客人,询问购买需要,然后操作机器下单。偶尔店门前人多,她返身入内给其他员工帮忙。
那细胳膊握着透明的调制瓶使劲摇晃,醇奶的白稍稍逊色她的肤色两分,看着让人替她着急吃力。但她认真专注,直将瓶中的乳饮品摇得起泡才停。
孟逢看了两分钟,眉头深锁,“你去看看她搞什么鬼。”
黎助理应声,手刚探上车门,孟逢又反悔,“算了。”
“孟总?”
孟逢凝着对面店里那道忙碌的身影,说:“回去吧。”
……
孟逢等了一晚上,这天尤好比平时回得还更晚,直到九点多才到家。她背着双肩包,路过客厅时停下和他问了声好,急急忙忙跑回房间。
孟逢在沙发上酝酿情绪,等着和她摊牌。
尤好却先找他。她打开房门,探头出来,叫他:“二哥——”
孟逢回头,就见她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轻地走向他。她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送你的。”
是一个包装好的盒子,蓝色的纸皮,盒身缠着系带。
孟逢一愣,在她期待和催促的目光中,他缓缓抬手,接过她给的东西。
好半晌孟逢没说话。
“你去奶茶店打工,就是为了送东西给我?”他回过神来,问。
尤好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去……”
稍作停顿,她不自在地挠挠耳朵,说:“奶茶店的老板人非常好,两个礼拜的寒假工,还给我发了三天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