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那种溺水窒息的熟悉感觉袭来。
辛阮在黑色的泥浆中沉浮, 她拼命挣扎,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泥浆吞噬, 无边无际的恐惧袭来,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哪怕一块浮木。
一阵得意的笑声传来, 徐立方和卜莎巴仿佛地狱索命的恶魔, 出现在她的前方。
“你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公呢?怎么不来救你了?”卜莎巴妍丽的眉眼依旧, 只是笑容却透着狰狞。
“钊阳……救我……”她喃喃叫着。
“他救不了你了,”徐立方笑嘻嘻地看着她,“你要是答应回到我身边来,我就拉你一把。”
“不……我不要……”她嘶声喊道,“我死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剧烈的疼痛袭来,脖子那处仿佛要断了一样, 辛阮猛然从梦魇中挣脱了出来,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蜷缩在一张单人床上, 床板是竹子做的, 硌得骨头生疼。再往四周一看,辛阮发现这是一间农村的土屋, 里面的家具很破旧,看过去还有一层灰, 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窗帘半遮半掩, 边角都破了, 微弱的晨曦从屋外透了进来;她的手机已经不在了,看看天色应该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
定了定神,她从床上蹑手蹑脚地下来,到了窗前,偷偷撩开帘子的一角,只见窗户都被木条定死了,从缝隙中只能看到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外面堆着泥土和杂物。
很明显,她被绑架了,绑架者不是徐立方就是卜莎巴。
还没等她尝试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有样东西“啪”的一声扔了进来,一个中等个头的黝黑男人站在门口,左侧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肌肉健硕、身材精悍,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道:“醒了?醒了就吃几块饼干填填肚子。也真是麻烦,饿两天又不会死,还惦记着吃早饭。”
辛阮往门外瞟了一眼,屋檐下好像还有一两个人。
“徐立方和卜莎巴在哪里?”她镇定地问,“我想见见他们。”
黝黑男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玩味地笑了:“妞儿,我头一次见到女人被绑了没哭没尖叫的,还挺有胆色的啊。”
“麻烦告诉徐立方和卜莎巴,我要见他们。”辛阮面无表情地重复。
“得,你说的人是谁,我不知道,”黝黑男耸了耸肩,“但是你听话点,别吵吵,我心情好就帮你给我们头儿递个话,要不然,我很乐意让你多睡一会儿。”
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虽然是华语,但音节有点奇怪,那黝黑男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转身踢上了门。
辛阮的心里一阵发寒。
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亡命之徒,卜莎巴这是要干什么?徐立方居然也会跟着卜莎巴一起发疯吗?他可是地地道道的际安人,破产清算也只不过是一贫如洗,这样铤而走险绑架,他图的是什么?准备连父母亲人都不要了准备跟着卜莎巴走了吗?
那个黝黑男的五官轮廓看起来有邻国的血统,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了?是在境内还是已经被人绑到了境外?裴钊阳现在有没有发现她失踪了?
数不清的疑问在脑子里翻滚,脖子那里的疼痛也传染到了后脑,一抽一抽地疼得更厉害了。
别怕,别气馁。
裴钊阳那么厉害,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能让恐惧把自己击倒。
辛阮给自己反复打着气,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对人性的险恶不敢报以希望,想要找件可以防身的武器,到了紧急关头的时候可以用到。
然而房间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