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加上菖蒲他们这一路人也不多,主仆加起来也不过三人。
陈家祖籍原在通州府的旸兴县,陈景书这回就是要去那里。
早在去之前陈孝宗就已经把通州府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如今通州府的提学使姓王,当年也是进士出身,更有林如海通过官场关系打听,将这王提学的爱好也弄得清清楚楚,并数篇文章一起给陈景书,方便他揣摩。
制艺投合主考官的口味,取中的可能性自然更大,若是犯了主考官什么,说不定就瞧着不好给黜落了呢。
旸兴县距离扬州不算远,坐船之后转陆路也不过几日的功夫。
二月的天气还略有些凉,陈景书走的这日一大清早,天都还未完全亮起,陈景书却已经在码头了,此时没有太阳照着,风一吹就更冷了几分。
陈景书在一边看松烟指挥人把要带的东西搬上船,菖蒲递个手炉过来:“码头风大,大爷别吹着了,先去船舱里等吧,左右没多少东西,一会儿就好了。”
陈景书笑道:“这风虽冷些,但吹着也提神,要坐船,接下来的几天有的坐呢,这会儿还是在岸上的好。”
菖蒲也不再劝,只是把陈景书的毛披风拿来给他换上。
两人正说着呢,陈景书却见紫鹃步履匆匆而来:“请陈大爷安,我家姑娘请大爷旁边说话。”
陈景书抬头一看,果然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大约是黛玉在呢,不由皱了眉头:“这会儿天冷,怎么叫她出来了?”
紫鹃道:“大爷这话对我说没用,给姑娘说才好呢。”
陈景书却不说什么,只是往马车旁边去,叫了一声妹妹,就见车马上的帘子掀起一个小角:“景哥哥来了?外头凉,车上说话吧。”
陈景书笑道:“不妨碍,我今儿一早起来打了几遍拳,身上这会儿还热呢。”
黛玉道:“身上热就更不能吹风了,比不热的还容易生病呢。”
陈景书一笑:“妹妹你瞧我都快被菖蒲裹成个球,哪里就冻着了,只是你怎么来了?”
黛玉从帘子里看去,果然见陈景书裹着毛绒绒的一团,比起平日见他苗条挺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好笑,听了陈景书的话道:“只许旁人送你,就不许我来送你了?”
“哪儿啊,妹妹来送我我高兴呢,只是如今天气冷,你既见着我了,就赶紧回去吧。”
陈景书说的一脸认真,旁边的紫鹃却有些着急。
心说这陈家大爷真是白长了一副聪明的样貌,姑娘的心思他怎么就半点都不明白呢!
黛玉却没介意这个问题,只是道:“景哥哥也太急了些,就这么不待见我,要赶我回去?”
又道:“紫鹃,把东西拿给他,既然他不待见,咱们现在就回去。”
紫鹃拿出个册子来:“喏,听说大爷就要走,姑娘昨晚熬夜把这些诗都写出来了,如今交给大爷,咱们也好回去。”
这些诗皆是黛玉自己拟了可能的题目,揣度着王提学的爱好写的,书册虽薄,上头却也有几十首诗,陈景书心知一次作这样多的诗有多么耗心力,何况黛玉定不会随便写几句凑数,心中不由一叹。
随即一脸坚定道:“妹妹放心,我这次一定好好考,定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不叫你这些日子的教诲白费。”
紫鹃在旁边急的要跺脚,我的大爷哎,谁想听你说这个了呀!
她才刚想着,就听陈景书问:“车里烧暖炉了没有?”
紫鹃下意识的回答道:“出来的急一时没备上。”
听到这话,陈景书敲了敲马车的小窗子,然后把自己的手炉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