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倒是跟着菖蒲学了不少日子,但陈景书总觉得还是用菖蒲更加顺手,换了艾叶之后,他重新习惯了好多天。
不过何昕那里倒是如陈景书所料一般,武靖侯府并未强行要求何昕回去,他愿意住在柳湘莲那里,侯府也任由他住着。
倒是原本何昕与朱成钧打架的事情很快揭过去了。
早说这事若是有侯府插手,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如此过了几天,陈景书正忙着准备给太子下一次讲课所需要的东西呢,却接到传唤说皇帝要他过去一趟。
陈景书到时,皇帝那里似乎正忙,他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才被叫进去。
行礼之后,皇帝道:“昨日有人找朕告你的状了。”
陈景书心中暗道,果然。
这些日子陈景书半是讲课半是说故事,赵载桓对他当然比对那些严格古板的要亲近的多,旁人总要求太子注意仪态威严,陈景书却从来不提这事,哪怕太子当着他的面趴在桌上嗑瓜子他也当做没看见。
何况,赵载桓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殿下这样做不妥’之类的话,总是提醒他又做错了什么,可陈景书从来都不说他做错了什么,只是在他做对的事情上告诉他‘殿下做的很好’。
当然,陈景书没提的,肯定就是做的不怎么好的。
赵载桓很清楚这一点。
可……可就算是这样,夸奖总比批评好听吧?
赵载桓当了十多年的小透明,突然要他变成又有威仪又博学的皇太子,这显然不可能呀。
因此虽说左庶子有规谏的职责,但陈景书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自然,有人觉得陈景书只一味的讨好太子,根本不对太子有任何教导,显然这个左庶子是十分失职的。
原本就看陈景书不顺眼的人,当然觉得自己抓到了机会,当即去找皇帝告状了。
可以说,目前这种局面陈景书毫不意外,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努力从他身上挑毛病,只是没想到会挑在这一点上。
皇帝看着陈景书:“你有什么话说?”
陈景书道:“此事臣说的都不算,需得太子殿下说的才算。”
皇帝道:“哦?人家说你一味讨好太子,丝毫不顾本职,这会儿难道是要太子来给你说好话?”
陈景书道:“规谏的目的是让太子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只要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用什么样的方法,说什么样的话,并不重要。”
皇帝道:“这么说来,你还十分尽职尽责了?”
陈景书道:“臣一日不敢懈怠。”
皇帝嗯了一声,这才道:“太子若是好,那自然是好的,若太子不好,这可是你的罪责,规谏的职责不说,你甚至还在讲课时与太子说笑?”
陈景书垂眸道:“太子这些日子虽不说十全十美,却也大有进益,至于说读书时只顾玩笑,太子既然已经学完了,且学的很好,那么玩笑几句也没什么。”
说完这话,皇帝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退下吧。”
陈景书也不再多说,很干脆的退下了,只是回到东宫,便发觉不少人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陈景书懒得去管,哪知才午后,外面就突然通传说皇帝来了。
这下大家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出去迎接。
太子自然站在最前面的,陈景书的位置虽然不是太子之下第一人,却也很是很前排的位置了。
皇帝看他一眼,也不多说,只是和太子进了殿内,又让无关人等退下,这才道:“你也学了些日子了,朕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