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字森然出口, 带着无尽的杀意和阴鸷,明明只是电话里的一个声音而已,那两个女人却仿佛感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在什么不知名的角落里注视着她们两个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及全身。
大门就在旁边没有人敢开门,甚至没有人胆敢移动。
这个时候,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
其中胆子比较大一点的女人再也忍耐不住了, 大声冲着电话说:“魏继盛不在家!”
沉默。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慢慢地说:“你是谁?”
看来他也不是万能的,那个说话的护工松了一口气, 刚刚道:“我是他家打扫卫生的……”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原来是那两个护工啊。”
两个女人:“……”
屋子里突然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其中一个人承受不了这种极度的恐惧,竟然吓尿了。
不过目前她们两个人谁也顾不上在乎这个,她们只是在极度的恐惧当中无比后悔自己的贪心。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很好、很好,这就凑齐了。既然这样, 魏继盛会死,你们也会死——我最讨厌破坏我计划的人了。”
……
乔广澜看完之后立刻感觉到不妙, 微微蹙眉,说道:“我希望那些警察够聪明, 看到了这样的口供, 一定要想到把两个女人看守好了啊。”
路珩同样对他们没有什么信心, 起身把他的衣服拿过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乔广澜更不迟疑, 一点头就要走, 他手中路珩的电话忽然再次响了一声,乔广澜拿起来看了看,忽然顿住了。
路珩道:“怎么?”
乔广澜慢慢抬起头看他,脸上的神情莫测:“不用去了,刚刚那两个护工也死了。”
路珩也停顿了片刻,随即轻哼一声:“也算是意料中事,这不就是在逼咱们出手吗?”
乔广澜轻轻吁了口气,沉默了一会,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还好我早有准备。”
路珩一挑眉,只见乔广澜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白纸,展开之后,里面是根长长的黄色卷发。
他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这是你什么时候从汪晴身上偷的?”
乔广澜道:“新闻发布会。我早就看她不对劲了,混乱之中顺手牵羊还不好办。只不过我拿着她的头发,只能在有人要害她的时候及时赶到,做别的可没办法,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来吧,长流派的少年天才,还不给我露一手。”
路珩浅浅一笑,指尖滑过他的鼻梁:“能给少门主效劳,实在荣幸。”
他将那根头发连着白纸拿了过去,端详一下,以指做笔,凌空画出一串晦涩的篆文,散发着银辉的字迹落到那张纸上,路珩温润的嗓音响起,似乎要把人牵引到一个梦境之中:“梦无极,无极再生。大小相含,四方犹是。”
白纸轰地一下在桌子上烧了起来,坐在桌边的乔广澜和路珩见怪不怪,谁都没有露出惊讶之色,路珩只是伸手将向乔广澜那个方向飘过去的火焰稍微一拢,他的手接触到火苗之后,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白色的烟雾徐徐散出,充满了整个房间,乔广澜和路珩同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们仿佛感受到了汪晴心里面最忧虑的事情。
佛家都将头发称为“烦恼丝”,出家之前须得通过剃度来表示了结尘缘,就是因为它从头部生长出来,牵连着每个人心中最深刻的深思,路珩刚才正是通过道家的法术,将这种隐约的情思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