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为心很大的霍珩对此很是淡定,“为什么不信?他现在要依附着我活下去,就必须要将我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更何况我的好手下还为他另外打下了一片江山,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话中分明是在说那次聂然把高老大的船给抢下来的事情。
聂然淡定回答:“那是你打的,我最多就是小小的练手而已。”
“练手?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小的练手解决了多少人。”提及到这件事,霍珩就有种自豪感,“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悟性这么高的人。”
被夸赞的聂然神色平静地靠在他怀中,“那是因为你一直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又不在那里,怎么可能会见到。”
霍珩笑了笑。
是吗?
好像不是,他记得自己曾经也教过别人这个方法,但没有一个人像她那么聪明,只是说几句话,小小点拨一下,就能立刻上手,而且还做得那么的好。
黑暗中,卧室内静默了片刻。
随后霍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低沉而又落寞,“有时候我会想,你在我这里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聂然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同伴们每天都在那里接受着高强度的训练,而你却在这里因为陪着我而荒废了你的训练。”
卧底是一件极其漫长耗时的任务。
它不像两军交战,打完就结束。
它需要的是无声的渗透,需要很长的时间和规划以及等待才能完成。
而等待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
他蛰伏了将近十年才走到今天,那聂然呢?
她要陪着自己耗多久?
她的军途才刚刚开始。
等到将来她的战友们都已经离开了预备部队,进入了各个重要的部队之中发光发热时,她再看自己,还留在霍氏做一个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小保镖。
她会不会难过?
“我记得你今年年底就要测一次综合评定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很重要,是检验你未来的去向的一次重要考核。”
他曾经经历过,所以很明白这场考核的重要性。
聂然渐渐虚眯起了眼眸,“我怎么觉得你又在想赶我走?还是说”她顿了顿,故意道:“这次的事情让你觉得我完成的不够好,所以你觉得我在拖累你?”
霍珩猛地将搭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语气有些着急地道:“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要说到拖累,根本就是我在拖累你!是我把你陷入到了这种危险的境况下,却还不能好好的保护你。”
想起刚才那件事,霍珩就心有余悸。
当时他之所以选林妈,其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尽快的找到替罪羊,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替罪羊没来,林妈他们却提前到了。
那时候他都已经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替聂然洗清嫌疑。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助感和绝望感。
“在刚才那一刻,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到底应该要做,我害怕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杀。”
沉浸在后怕情绪中的霍珩勒紧着她的腰间。
聂然眉头轻皱,知道刚才他一定担心极了,伸手,学着他刚才的动作轻顺着他的背,“你怎么可能会看着我被杀,你一定会和我的做事方法一样,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相信到最后自己的身份如果出现了问题,他肯定会选择和自己一样的做事方法。
那是绝境中唯一的可以获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