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晖阳最近又接触了一些人,他们都是新进的知识分子, 与他一样, 有着远大的抱负, 想拯救这个残破不堪的国家, 想为孕育他们的母亲, 尽一些绵薄之力。
与他们接触越久,他的获益就越大,知道了什么是家仇国恨, 没有国又哪来的家, 今天他是来劝他大哥,希望他不要再军阀混战, 也不要再与侵略者为伍, 做那汉奸的买卖。
他可以为了亲情放弃爱情,同样可以为了祖国的未来放弃亲情。
薛晖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 眼底满是决绝,敲响了他大哥的门。
过了几息的时间,里面传来一声浓厚的声音, “进来!”
薛晖阳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把焦糖色的大衣整理好,缓步踏进书房, 轻声喊了一句, “大哥!”
正在忙公务的薛天成抬头看了他一眼, 又继续的忙着手中的公务, 轻声道:“有什么事吗?”
“大哥,我想和你说会话。”薛晖阳坐到一旁的沙发椅子上,垂首说道。
薛天成挑了挑眉,他弟弟这是怎么了?
将手中的钢笔放下,薛天成穿着蓝色笔挺的军装,因着在屋里,便没有带帽子,很好的将一张充满英气的脸露了出来。
“说吧,有什么事!”拿起一旁的煮的正沸的茶壶,给薛晖阳倒了一杯茶。
烟雾缭绕,泛着阵阵茶香,薛晖阳的心却很平静,并没有伸手去接,凝声道:“大哥……你是不是还和那些洋人做生意?”
薛天成面色一变,之前的笑意敛了起来,“你问这个坐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变得暗沉起来,“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我都告诉你,不要听,不要看,他们都是想害我们的,我们家大业大,总是会被人惦记,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你那些朋友迟早会害了你,你以后……”
薛天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薛晖阳打断,“大哥!”
“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了,你何必自欺欺人。”
薛晖阳神情非常黯然,“大哥,您是命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而您呢?”
“您在拿这个破败的国家赚那些死人钱,您良心能安么?你有想过那些被侵略者迫害的百姓么?”
薛天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我是你大哥,你就是这么和大哥说话的?我一没偷二没抢,靠自己本事赚到的钱,有什么不行?”
见大哥如此冥顽不灵,薛晖阳觉得自己和他有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大哥,我们家并不缺那些钱,您这是何必呢!”
“不缺钱?你以为我那些弟兄是白跟着我的?那都是钱,没钱,你大哥就坐不到这司令的位置。”
薛晖阳站起身,俯视着他大哥,“大哥算我求你了,你收手吧!”
“不用说了,如果你是来替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当说客,你还是走吧!”薛晖阳也起了身来到窗台前,深秋的阳光带着些温暖,渡在薛天成身上,却让薛晖阳却感到一股寒意。
薛晖阳侧眼一看,一眼便看到角落里的一束鲜花,他的大哥什么都好,从小只要是他喜欢的,无一不让给自己,就是喜欢的人,只要他一句话,他也会二话不说的退出,但在这国家与个人利益面前,为什么就不能想得通透些呢?
那抹艳红好似刺激到了薛晖阳,或者是长久以来兄弟俩的争吵让薛晖阳累了,突然想离开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温暖的家。
“大哥,你对晖阳的好,我都记得,但是我不能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绝路。”薛晖阳眼眶通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