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说着站起身来。凌白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极长的黑色风衣, 像是披了一层夜色, 以至于他走过来的时候,在凌白眼中更像是一颗头朝他飘了过来, 还蛮可怕的。
“帮我拿一下。”顾柏把“火柴”递过来。
“哦。”
好了, 现在头也没有了。
凌白来不及感叹,突如其来的强烈压迫与窒息感一起袭了过来。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 凌白绝对不会独自出来找这家伙, 至少不会穿着拖鞋。他会换上他心爱的那双5厘米的厚底军靴, 尝试用十八种方法踢爆他的蛋蛋。谁能想到, 他前一秒才好心地帮他拿了东西,下一秒,对方就要勒断他的脖子。现在他穿着拖鞋的脚各种扑腾,像是在踩空气里看不见的细菌……
“喂……就算我不再可爱了,你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没办法啊,我现在看见你就很生气。”黑暗里的男人说。
“你TM闭上眼睛不就好了吗!”
顾柏用手指蹭了蹭他涨的通红的面颊, “你真聪明。”
“可是,我已经看到你了。”
顾柏笑着, 让人很不愉快的,满是鱼干味的另一只手掌伸了过来, 一道扼住了他的脖子。附在其上的一串数字, 眼花缭乱地转动起来。
重叠的影子如蝇虫的翅膀,越来越模糊……
接着, 他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 已经不知道是被带到了在哪里。看样子像是某个仓库, 空气潮湿,各种气味混在一起。让凌白觉得崩溃的是,他手里竟然还死死捏着那根“火柴”,亏他没把自己给烧死。火焰的势头看上去微弱了许多,大概是过了很长时间。
借着那舔开一点光辉,凌白看见他身旁的地面还躺着一个男人,蒙着头,绳子绑得很艺术。
看形状,是卓启。
“他死了吗?”凌白问。
系统:“没。不过快了。”
“多快?”
系统:“嘻嘻,小凌凌,大概跟你一样快吧。”
凌白:“呵呵。”
他现在可没空生气,还是想办法先把他们两人弄出去比较好。
“杨、杨恩淮,你、你你……”卓启没有昏迷,似乎是一直处在省电的待机状态,拿掉头罩,当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时,卓启是那样震惊,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质问,却止不住缩着脖子怂怂地往后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半夜里把自己绑过来的人竟然会是他。两人以前确实有很多过节,可早就过去了不是吗……
“你什么你,”凌白没好气,“我是来救你的。”
卓启显然不信,抖得更厉害了。
凌白看不过眼地踹了一脚,这下不抖了,改成了抱腿,“求求你,不要杀我!”说着还抽手把胸前本就打开的衣领又解开了一颗扣子,小心翼翼地眨了下眼。
“我现在还真有点想杀你了……”
他现在的脖子还非常痛。
顾柏当时确实有要杀了他的念头,最终还是改了想法,凌白盯着那处骤减的危险指数,选择了不反抗。这一切,就是为了救现在这个乱抛媚眼的沙.逼,可这家伙不仅好坏不分,眨起眼睛来还眨个没完。
“眼、眼皮抽筋了……”卓启可怜兮兮。
“滚过来。”凌白沿着墙壁找到了锁住的一扇小门,看起来荒废了许久,防御力不是太高。
“来、来了。”卓启按着乱动的眼皮。他现在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走路颤颤巍巍的。
“我们现在出去。”
“怎么出去?”
“开门出去。”
在卓启不解的目光中,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