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我。而许嘉行和那些‘门当户对’人家的孩子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所以,他看我不顺眼,他们当然会跟着他孤立我,没有人和我玩,开起玩笑来也有些恶意。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其实都是有些早熟的,造成的伤害也比一般的孩子大一些。”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并不是不能忍受。”她说,“当时我和爸爸妈妈不够亲近,也不好和他们说这些,他们的工作又很忙……甚至都没发现许嘉行这样对我。不过姐姐很快发现了,后来许嘉行被姐姐教训了几次,还是好多了,至少和我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直到十五岁那一年,我爸爸一个朋友家的老人过生日,带着我们一起去他家吃饭,那个地方在郊区的别墅……”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小小的一团橘猫慢慢走过来,细弱地“喵”了一声,就想顺着顾宜修的裤子往上爬。
许嘉容失笑,将它拎上来,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小猫的身体温热柔软,她摸着它细滑的毛皮,心中平静了很多。
“有一个许嘉行的好朋友,我不太认识他,没有见过几次,只知道是个很嚣张的人,比许嘉行还要嚣张。他趁着我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驱使这家养的几条大狗来追我。”
“那是高大的黑背,我清楚地记得一共有四条。”
“每一条都在我的背后狂吠着。”
顾宜修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许嘉容感觉到他的体温,笑着说,“不过现在我好多了,小狗我是不怕的,只是看到大狗,还是有点害怕的。”
“下次见到大狗不要怕,我保护你。”他安慰她。
“他驱使狗追我,当然不会让我跑回屋子里去,而是追着我从后门离开了那栋别墅。”
“那是一个郊区的别墅群,却几乎没有什么人家。房子与房子之间离得有些远,我慌不择路,跑进了附近的一栋屋子里。”许嘉容苦笑,“那个人……非常坏的用一根树枝在外面把门给卡住了。我跑到后门,却发现后门外面被人锁死,根本无法出去。这是一栋装修了一半的别墅,一楼的窗户都上了防盗窗,我出不去。”
顾宜修听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生气。
“然后,我听着狗吠渐渐远去,他居然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漆黑别墅里。”许嘉容叹气,“那天本就下雪,冬天的夜风凛冽,幸好我出来的时候套上了外套,又从一楼找到了一些装瓷砖的硬纸板,用硬纸板围聚起来自己躲了进去,不然冻都要冻死了。”
顾宜修脸色阴沉,“那个人就这么自己走了一直没回来?”
“嗯,我听姐姐说,他那天偷喝了酒,回去之后就差不多睡着了。”她苦笑,“所以,我一个人被关在那里,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一个下雪的夜里,独自一人被关在郊区无人的别墅,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黑暗就已经是噩梦,更别提蚀骨的寒冷了。
“幸好宴会结束之前,爸爸妈妈就发现我不见了,所以到处找我,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外面下雪,又渐渐掩盖了脚印,他们在附近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后来还是从公安那里调了几条警犬来,才在凌晨差不多两点钟的时候找到了我。”许嘉容抬起头,看着顾宜修比她还要难看的脸色,笑起来,“没关系的,顾宜修,我遇到这事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至少比你要好一些。”
顾宜修那时候太小,留下的心理阴影太严重,许嘉容到底已经十五岁了,虽然也被吓坏了,被救出来的时候又被冻得脸色青白,好歹时光流逝,慢慢的好了许多。只是这段历史,她从不愿意与人说,刻意遗忘的话,对她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