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非他不嫁?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到此处,也是来了精神头了。
洪珠和洪福拿过衣裙,伺候她穿衣洗漱,一时间,恍惚回到了过去一样,徐椀还有些不大习惯,穿戴整齐,吃了点东西,这就往尚衣局来了。
外面冷,屋里又烘着衣料,有点热,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是在窗口有风的地方坐了会儿,单手托腮,桌子上放着许多衣服式样图。
皇后和贵妃进宫之后,后宫用度又大了些。
太皇太后又不愿多花费银钱,办法只能下面的人来想,好在尚衣局不涉及太多,还能维持,徐椀坐了好一会儿,刘秀儿来塞了个手炉给她,说是宫外来人送布浆和染料了。
连忙起身,洪珠拿了斗篷给她,她披在身上。
外面抓了两个太监跟着,尚衣局带了刘秀儿和陈鱼,一行人往出走。
北门口,马车正在接受盘查,宫门开着,徐椀走在前面,脚下踩着雪路咯吱咯吱的,马车经过盘查赶进了宫门,侍卫队在旁盯着,几个人往下搬着东西。
远远看见徐椀,霍征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跳下了马车。
徐椀也是上前,让人搬了衣料和燃料布浆往回走,天寒地冻的,霍征身上光只穿着夹袄,为了御寒,头上戴了个帽子,飘着长长的细带,随着他的动作来回飘动。
北风呼啸,少年一下跳到她的面前来:“阿蛮,恭喜你啊,我今个一早知道了,你添了弟弟了呢。”
徐椀点头,双手拢在袖中:“嗯,你看过他了没有?不大好看。”
她站在车前,又被他拉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背风处站下了:“没有看到,孩子在夫人屋里,也没往出抱,就和你爹说上两句话,知道我要进宫送料了,嘱咐我千万告诉你,让你宽心,别胡思乱想。”
徐椀点着头,看他衣衫单薄,也是打量着他:“你怎么穿这么少?”
霍征搓着手,还上下跳着:“出门的时候也没细想,直接就来了。”
他呵着气,水珠凝结在他的睫毛上,微微一颤动,眉眼上都是白霜。
比起他来,她可是穿得实诚得厚,怀里还揣着手炉。
都有点冻脚,徐椀跺脚,在雪上轻轻地踩:“我还以为你不能来了。”
少年靠了她的身边来,手也拢了袖子当中去,和她一样跺着脚:“怎么的呢,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她抿唇笑笑,想起那日顾青城来说的话了:“不是有人去找你,给你大好的前程光景,还许你皇商之路么?”
霍征回眸,一下明白过来。
他侧身站定,为她遮挡些风气:“是,的确是有人来找我,说要照拂照拂我,给我大好的前程光景,还许我皇商之路,让我去找他,真令人心动。”
徐椀仰脸,宫中能看见的天,四四方方的:“那你去了吗?”
霍征耸肩,一手拐在车边:“这么诱人的条件,这么好的事,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能不去吗?谁又能不去呢?那不是傻子吗?”
说的也是,徐椀捂着怀中的手炉,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然后呢?你去了之后呢?”
霍征勾唇便笑。
他的确是去见顾青城了,彼时郡王府的匾额上还是将军府三个字,他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上,看见顾青城从车上走下,腰间还系着双玉和他送给徐椀的大香袋,特别扎眼。
然后他就走了。
想了下,霍征也是望天:“有时候,人不能太过贪婪,我想我这辈子可能不一定长寿,也不一定非要发达,但是金银足够生活就好,太多反而无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