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了,徐椀站住了,回眸瞥着他。
他也站住了,李显回头,目光微动。
少女时,她就偏喜青色,偏偏宫里装束多是桃粉,如今出了宫了,她一身青裙,回归了本来颜色,发辫也梳得齐齐整整,看清是他了,娇俏的脸上,还闪过一丝恼色。
他知道她为何恼,此时站在郡王府里,已如兵败的雄鸡,无颜以对。
不再看她,李显转身就走。
徐椀看着他背影,也想起从前和他一起时候的事,如今只剩唏嘘,立即走开了。
少年负手在后,再抬腿时也并未回头。
高等直接送了徐椀回徐家的老将军府。
之前也得了消息,花桂早早在外面迎着她,瞧着她下车了,赶紧上前来:“小小姐,你可回来了,这回不能走了吧。”
在她身后,探头探脑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穿着褂子,分明做男孩打扮,可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细皮嫩肉娇滴滴像个小女娃的。
他长得白,雪团子似的。一见了徐椀,手里不知拿着的什么东西啪就扔了过来。
徐椀站定,定睛一看,是个小小的九连环。
那小白团子又躲回了花桂的后面,洪珠才要上前给九连环捡起来,徐椀一把拉住了她,不许她上前。
“赵珍珠,你自己捡起来!”
赵昶探出头来,扬声一哼:“姐姐竟骗我!哼!”
哼过了,又跑出来给九连环捡了起来,转身跑了。
徐椀瞪着他那跑走的背影,叹了口气:“怎么没见长,这可真是,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每次都这样,她这个相差十几岁的弟弟真的是太黏她了,所以每次离开的时候都要费一通脑筋,然后留下她爹用各种理由哄着他,当然了,也是骗他。
走进院里,赵澜之已是迎了出来。
这会他怀里抱着儿子,看着眼前的女儿也是欢喜:“一早知道你今个回来,我应该去烧柱高香,珍珠还生你气呢,你可好好哄哄。”
说着将儿子放了下来:“去吧,去找你姐姐罢,爹和娘有事要说,你别捣乱。”
却原来,也是嫌弃儿子黏糊人。
赵昶反身抱住他爹大腿,声音洪亮:“我不要去!”
徐椀无语地看着这爷俩,她爹很显然是想推脱出去,一抬头瞧见花桂了,又是哄着脚边这个:“那去和花桂找小哥哥玩去啊!”
赵昶这个别扭货偏不放开他大腿,他只好求救似地看向女儿:“阿蛮,让爹消停歇一会儿吧,你赶紧把他带走~”
徐椀快步上前,低头看着弟弟,可真是个小不点,她伸出了手去,叹了口气:“只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跟我走的话,就给你讲好多故事,要是还生气的话,那我可走了,反正我也不怎么想给你讲。”
话音才落,尾指就被赵昶给抓住了。
这小家伙可是好不情愿的样子,还扁着嘴:“你这次要再偷偷走掉,我就再不和你好,知道吗?”
他扬着小脸,眉宇间还带着委屈之意,就那么看着她还泛起了泪光来。
眼看他要哭了,徐椀更是头疼:“赵珍珠!”
赵昶梗着脖子:“我不要叫赵珍珠!”
她牵着他手往后院走:“那你不许哭,听见了没有?你再哭,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叫珍珠了,小姑娘也没有你这么爱哭,你个哭包~”
一说他是哭包,眼泪立即掉落下来了,赵昶伸手抹着脸上泪水,嗓子里还发着吭吭唧唧的哭腔:“我也不想哭,可我忍不住!”
没办法,徐椀也只得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行了,诶呦,你可别哭了,我就没见过比你还黏糊人,比你还爱哭的孩子……”
赵澜之远远瞧着她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