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
沈危摇摇头,抬头看天空,画面没有了;他垂眸向下,眼前的大桥路面还是平整的,但很快,布满裂缝的大桥画面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沈危并没有因此产生心理或视觉上的紊乱,他眼前的大桥清清楚楚,脑海里的也清晰明白,继续向前,走到眼睛(或脑海)中有裂缝的地方时,他会下意识地跨一大步,把裂缝隔过去。
王政清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小声问:“怎么了?”
沈危也小声回答:“过了桥再说。”
走到大桥正中间,这里集中挂了好几盏灯,灯下有三个并排而立的警察,他们正站在沈危脑海里中间那条横向的裂缝上,但沈危心里很清楚,桥这会儿暂时没有危险。
沈危不明白自己这种笃定的感觉从何而来,但这种感觉清晰而坚定。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示意王政清他们稍等片刻,自己走了过去。
几个警察看向他。
沈危说:“请问,这个大桥会彻底封闭,行人也禁止通行吗?”
中间的警察说:“省里来的桥梁专家一直在监测,桥在地震中造成的损伤在持续恶化,如果你们有亲人朋友需要通过大桥回家或去什么地方,抓紧时间吧。”
原来有桥梁专家参与大桥当下的管理。
沈危放下了心,说了句“谢谢”,回到几个战友身边,走出了十多米后,他才扭头对几个警察说:“你们站的那个地方是桥最容易出现断裂的地方,其实只要两端把守好了,桥上不必安排人,你们还是到路上去吧。”
几个警察有点懵,面面相觑几秒钟后,他们往旁边挪了几米,没有下桥的意思,其中一个警察对他们说:“过了桥,走远一些,不要在车辆最集中的那一段停留,那里几个小时前出现过特异性肺炎患者,会通过空气传染。”
沈危说:“谢谢。”
到了南岸,走下大桥,沈危转过身,从另一个角度试验。
大桥的影像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断裂的缝隙和刚才在对面看到的完全一致。
把守桥头的士兵看到他都已经下去了,却不走,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谢谢!”沈危说,“就觉得这个桥过的挺不容易的,多看两眼。”
离开大桥,他们沿着公路边沿走过了车辆最拥堵的路段后,又往前走了几百米,感觉安全了才停下,高佑翔顺着路边一棵大树就秃噜到了地上:“头儿,已经过江了,咱们就在这儿休息吧。”
沈危说:“成,不过这里没有旅店,要不咱们再往前……”
他说不下去了,他“成”字一出口,高佑翔就直接躺平了。
项蓁说:“队长,用不着旅店,不就是躺着睡个觉嘛,哪儿不能躺?”
沈危在项蓁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他知道,项蓁是不想花钱,几个人都知道他们的钱不多了。
高佑翔四肢大开地躺在地上说:“不住旅店,这样我就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小孩子胡说什么?”王政清训斥高佑翔,然后转头对沈危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是凌晨五点左右,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除了身后大桥上几点微弱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
沈危的目光落在公路中间的汽车上:“不住旅店也行,我估计大部分汽车都没有锁,走,去找辆车型宽敞的,权当住房车了。”
“我操,我怎么没想起来这个?”项蓁兴奋地说,“队长,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还有车能继续开?要是有,你就不用往那个基地跑了,你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