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脑袋一热,像是有根弦骤然崩断,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她刚才差点就以为纪寒声要亲上来了。
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淡定就有鬼了,乔茵眨了下眼睛,心跳声几乎快要压过说话声:“小叔叔……”
乔茵舌头有点打结,三个字说出来平仄卷翘舌几乎都开始混乱,她轻咬了下舌尖镇定下来,刚要再说话,那人右手从她身侧伸过去,不出两秒钟,他扯了安全带过来给她扣上。
两人间距离瞬间拉开了不少。
男人眉眼低垂着,睫毛长长,被外头照进来的路灯光线映出一片交错的剪影,衬得他表情难得比平常温柔,“开我车回去。”
“那你明天……”
“你明天上午把车开到报社楼下。”
纪寒声轻扯了几下安全带,确认没了问题才又坐回副驾,“我下午去取。”
乔茵本意是想问他明天怎么去报社,结果三言两语就被他把问题给堵了回来,她“哦”了一声,又把刚拔下来的车钥匙塞了回去。
男人已经把车门拉开,要关上车门的时候突然站在外面问了句:“今天累吗?”
乔茵抬了下眼,摇头,然后又点了下头。
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仅仅是因为东跑西跑累,还有对着那个狂躁的病人家属时产生的一种无力感。
乔茵今天被喷了一下午的唾沫星子,嘴都说干了,硬是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这种感觉,远比之前做娱记时的纯粹体力活要累得多。
最可怕的点在于,这仅仅是她正式工作的第一天。
乔茵手掌心在座椅上撑了下,“其实也还能接受。”
主要是不接受也没别的办法,她都已经瞒着一家人走到了这个这地步,只能继续一条路走到黑。
纪寒声手在车门上停了几秒,然后意味不明地轻点了下头,“早点休息。”
然后副驾的车门关上,身高腿长的男人一步步走远。
乔茵摸了下耳朵,一直把车窗降到最底,然后倒车,往自己家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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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纪寒声说的是让乔茵把车听到报社楼下的停车场,当天下午他自己来取车,结果一直过了三天,那辆车还在原来的位置放着。
乔茵更是三天都没有再见过这个人。
车钥匙还在她的办公桌的抽屉里放着,乔茵一拉抽屉就能看到,一看到就想着要问问纪念她哥跑哪儿去了。
结果事情太多,经常这个念头才出来,就又被王老师叫去跑别的事情,忙着忙着就又忘了问。
一直到周四中午,乔茵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纪念还在家里倒腾东西。
她这几天晚上这几天在医院收集的录音转成文字,一行行敲下来用了十来页A4纸,已经连续几天凌晨两点后睡觉了。
纪念是平时写悬疑写多了害怕不敢睡,乔茵是想睡不能睡。
白天要出去跑新闻,只能占用晚上在家的时间进行这些工作。
熬夜时间太长,乔茵的黑眼圈都比平常深了一些,她从洗手间出来上遮瑕,一层又一层地往上盖,纪念凑过来特别夸张地指了指她的遮瑕膏:“小乔,你一次就能用一半了!”
乔茵伸手拍掉她伸过来的爪子,“一边去。”
纪念于是又去衣柜里挑衣服,边挑边念叨:“同样都是人,我哥熬夜怎么就没有黑眼圈呢?”
乔茵又挖了一坨遮瑕膏往眼底抹,“他也熬夜吗?”
“废话!”
纪念白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