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怒的眼神,那晚为她更衣时那微弱的心跳……一切的一切,是否,她的心中也有一场迤逦的自由之梦?是否,她也梦想化身浪尖上的一只白鸟,自由翱翔?
“十里秦淮,镜花水月;乌衣巷口,一带妆楼”
台上的女子伫立在话筒前,那支曾为歌女伴舞的队伍终究还是上台来了,各人举着枚香扇,在静若处子的歌者身后扭捏生姿。
抬起眸,董知瑜寻向二楼的包间,这会儿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前排的怀瑾,她知道,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君可知 这载满灯船的河水,明日将流向何方?”
淡淡一声问,怀瑾只觉胃中莫名一阵痉挛,注视着台上的董知瑜,她希望自己会有答案。
“不管这些了吧”
董知瑜复又垂下眸。
“请将我拥入怀中。待烟花冷逝,请君莫忘这个秦淮之夜,璀璨的瞬间,河水中曾倒映成双的身影”
一曲终了,歌者向观众深深一鞠躬,这便向台下走去。
现场又爆起一阵长久的掌声,夹杂着偶尔的几声口哨。
“哟西!”怀瑾身后的一个日本军官开腔了,“这个女人是谁?”
一直待在包间后侧随时等待听命的翻译胡校这会儿走上前来:“报告今井大佐,那是我们外交部翻译二科的英文翻译,董知瑜。”
“嗦嘎!”今井闪着双兴奋的眼睛,一股酒气从他的口中冒出,“胡桑,去把董小姐请过来,今晚她就在我们包间看演出。”
其他几个军官混笑起来,皆拍手赞成。
怀瑾侧过脸,嘴唇翕动一下,终究没说什么,突然她转头看向真纪,却不想真纪也看着自己,怀瑾心中一惊,复又转回头。
下一场节目又开始了,这个包厢中的人却无心观赏,大家各怀心事,等待董知瑜的到来。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怀瑾随大家一起看过去,两个黑衣门卫带着董知瑜出现在门口,她已在旗袍外加了一件红色的线衫,遮住了裸.露的手臂,发上的白羽早已摘去,头发放了下来,在之前盘发及发胶的作用下有些稍稍卷曲,别有一番风情。
“董小姐!请到我身边来!”今井热烈地说道。
董知瑜犹豫地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眼怀瑾,只见怀瑾冲她微微眨了下眼睛,于是她走了过去:“请问,有什么吩咐?”
今井和其他几个军官又是一阵混笑,惹得董知瑜拧起双眉,怀瑾支起身,蓄势待发。
“吩咐?”今井伸出手,紧接着,肆无忌惮地在董知瑜臀部捏了一下。
董知瑜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一面跳将了开去一面抓起手边物体便向今井的脑袋砸去。
“嘭!”杯盖擦过今井的鼻子扎扎实实打在包间的墙上,摔得粉碎。今井捂住鼻子,站起身正要发作,一声低喝制止住了他:“今井!”
怀瑾站起身,走到董知瑜身前将她护住,“董小姐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动她一根毫毛!”
今井酒也醒了,瞪着眼睛和怀瑾对峙了一会儿,在座各位权衡了下利弊,影佐祯昭前日离开时特意嘱咐驻京日军军官,今非昔比,台面上不能再像前两年那么放肆,而这怀瑾又是影佐的门徒,他们不想在影佐那里惹什么麻烦,于是大家纷纷来拉今井,劝他到此为止吧。
今井恨恨地坐下,一看手上,竟满是血了,原来鼻子让杯盖铆劲那么一砸,已经在流血,正欲再次发作,门口进来一个人,“隔壁汪主席差我来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大家不知如何回答,怀瑾道:“今井大佐不小心摔了一跤,鼻子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