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如此昏暗,本就狭窄的窗户,又从外面用交叉的木条封住,而这窗户外面是一睹围墙,本就采光不好。
    椅子是她唯一能坐的地方,董知瑜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的鞋尖,随身的小包,就连口袋里的手帕,都在进审讯室之前被收了去,董知瑜想,傅秋生她是见不了了,怀瑾那里也不要想去,可真纪呢?她可真想知道真纪那里情况怎样了。
    马修和董知瑜道别后并未走远,他看着董知瑜被丁家桥的车带走,这也是大家预料中的,便带上报纸折回紫钟山,董知瑜让他把报纸带给怀瑾,他想,也是为了让怀瑾安心吧。
    怀瑾正坐在屋前擦拭着她的枪,那是一把好枪,马修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变觉得十分欣赏,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韬文进步不少,可他还是希望能够更好一些,能够和这位神秘的女军官好好聊聊,起码他觉得她是神秘的。
    怀瑾远远看见马修的车驶过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她也只是借助擦枪去思考一些问题。
    马修边往这边走来边看着怀瑾的眼睛,她的眼中没有喜忧,平静得像安第斯山中的湖水,她是一个间谍,马修想,她应该是一个优秀的间谍,就像她手中的那把勃朗宁柯尔特,性能优越,再加上特制的贝母枪柄,将一股优雅坚韧之气注入这把□□,世上仅此一把,可是,她还是暴露给了一些人,她的敌人该有多么强大?
    “你好吗?”走近了,马修笑着问道。
    “和你早晨见到我时一样好。”
    马修裂开嘴笑着,好似这世上的一切事情,都能让他一笑置之。
    怀瑾的神经却并没因着他这一笑而放松,哪怕对方救了自己,她依然在想,他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信任几分?
    马修递上报纸,“知瑜让我给你的。”
    知瑜,对了,还有这个称呼,从在夜金陵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称她为“知瑜”。
    怀瑾接过来迅速扫了一眼,知悉看台上的人已经全部死亡,她知道,她的瑜儿是想她能安心。
    “她呢?”
    “被人带走了。”马修边说着边做了个押送的姿势。
    虽然是在意料中,怀瑾的心还是揪了起来,她看着远处的山峦,这件事情她已经反复想过,自己躲在这里,除了在事情败露后可以伺机出逃外,没有任何帮助,换句话说,躲在这里,最多也就能保住自己的命,没有办法帮助董知瑜,没有办法帮助真纪,更没有办法为傅秋生和玄统司效力,而自己若是回去,即便是按照最坏的结局,败露了被抓了去,人在城中兴许可以帮助谁拖延时间,她也知道,即便是处以极刑,自己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马修,你带我回去吧,我回家去休养。”
    “为什么?”
    “我回去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