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晚过来,病人在我卧室。”
“随时效劳,怀参谋。”这姓任的大夫也没耽搁,赶紧随怀瑾往二楼卧室走去。
一番听诊检查,大夫取下听诊器,“还好,心肺功能暂时没发现问题,不然得转去医院了,先退烧,我带了青霉素和葡萄糖,先打个吊瓶看看。”
说着便着手准备起来,一会儿工夫,董知瑜手臂上已经接上了两个吊瓶。
“正常的话,大概多久能醒过来?”
“一般退了烧就能醒,别担心,怀参谋,我在这儿守着。”
“有劳任大夫了。”
两人坐在桌边等着,刘妈给端来一壶热茶又退了下去,这时,电话铃却响了,怀瑾不觉皱眉,这么晚了,是谁往家里打电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楼下刘妈接了电话,快速走到楼梯口,“怀参谋,是影佐长官。”
怀瑾迅速走到床边,提起电话:“影佐君,我是怀瑾。”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只听怀瑾顿了下,答道:“我现在便过去。”
放下电话,怀瑾向任大夫交代了句:“晦国那边有急事招我过去,任大夫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刘妈,我尽量早点赶回。”
任大夫站起身,“怀参谋放心,这边我一定全力以赴。”
怀瑾点了点头便走下楼去,那边刘妈站在厨房门口,“喝碗鸡汤再去吧……”
怀瑾见她眼中尽是关切,便暂且坐了下来,刘妈赶紧端来一碗热的,看着她喝完,又递来茶水与她细细漱口,做完这些,便又对刘妈说:“董小姐若是醒了,有劳刘妈好好照顾她,我若是明天回不来,也没有电话打来,你就告诉她我被影佐找去了,她若身子好了,便可让她回去。”
“哎,知道了。”刘妈心里有些纳闷,今晚上当真有点奇怪。
车绕过徐记杂货铺,这便拐进一个挂满红灯笼的巷子里,灯笼在一处深宅大院前越积越多,怀瑾停下来,下车走了进去。
宅子的布局呈三面包围,皆为两层,红木的雕栏,典型的江南旧时富庶人家的格局,怀瑾走进东面侧楼,这里的每个房间都被改装成晦式隔间,供晦国上级军官消遣作乐。绕过天井,拾级而上,顶头的一排晦式推门半透着流红的光影,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过去,她知道影佐正在这里等她。
“影佐君,我是怀瑾。”礼节性地一颔首,修长匀称的身影透过宣纸映在屋内。
门开了,“怀瑾君。”“韬国通”影佐祯昭着一身灰条布晦服,镜片后是一双终年不见喜忧的眼睛。
屋内简约得很,偌大的房间略显空旷,榻榻米上是一只原木矮桌,桌上单搁一小壶清酒,一只酒盅,影佐盘腿坐下,他身后墙上挂着一幅横匾,也是这房中唯一装饰,上书四字:过尽潮来。
这字写得俊逸非凡,乃是摘自晦国诗人大槻清崇的《潮来》,全诗本透着一股浓浓的悲物悯人,单摘了这四字,却别有一番出世禅意。
“玄武城的梅花不久便要开了。”影佐开口道。
门被推开,一身青色晦服的晦妓低着头走进来,露出颈后一片瓷白,晦妓手中托着两小壶清酒,两只杯盏,在桌前跪了下去,将一壶、一杯分别搁置二人面前,又将早前影佐面前那一套收了去。
怀瑾不经意垂着眸看她将这一套动作做完,朱唇微启:“影佐君可是要在玄武待到梅花开?”
“我希望能留在这里赏梅,却不希望是被琐事缠身,非留在这里不可。”
晦妓起身正要离去,影佐招了招手,“真纪,你给我们弹一支曲子吧。”
“是,真纪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