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睦睦。
那些同室操戈、皇室无亲情、明争暗斗、厮杀激烈的戏码,至今没上演。
太子云迟的位置坐得稳,皇帝的位置坐得也甚是安然。
他面容消瘦,汤药气极浓,眉目依稀有几分年轻时风华气韵的影子,两鬓有几根白发,不是十分惹眼,一双眼睛沉如海,亮如星昼,薄唇抿着,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明黄龙袍上的金龙在日光下呼啸欲飞,帝王威仪尽显。
她打量皇帝,皇帝自然也在打量她。..
花颜穿着浅碧色的云纱织锦绫罗裙,未施脂粉,容色清丽,头上云鬓只簪了两支玉钗,整个人在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她神色沉静,眸光浅淡,似乎并没有因为对面站着的人是南楚的皇帝,而胆怯半分。
皇帝暗暗地点了点头,想着怪不得他的好儿子非她不娶,端看这一副模样,便胜过这京城无数闺阁女子。
他身为皇帝,最是明白,多年来,敢直视他容色眼睛这么久的人,除了云迟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子斩以及玩世不恭的陆之凌和温润平和谦谦君子的安书离外,连赵宰辅都做不到,他是官居宰辅之位,位置坐得越久,越小心谨慎怕出差错,说白了,还是舍不得那个位置,而他的女儿赵清溪,却比他要强得多。
但若是拿赵清溪来对比这临安花颜的话,赵清溪在见他的时候,却多了几分紧张和拘谨以及小心翼翼。
他看着花颜,沉缓地开口,“你来东宫也有几日了,喜欢哪处景致?带着朕去看看吧!朕许久未来这东宫了,也看看可有什么变化。”
花颜心思一动,摇头,“回皇上,依我看来,东宫没甚好景致可看。”
“哦?”皇帝挑眉,“凤凰木呢?在你眼里,也不值一看?高阁的观景台呢?你不是上午刚带太后去看过吗?”
花颜一笑,“凤凰木的确极美,但它是王者之花,富贵至极,若看它的气韵,我倒觉得皇上不如看自己亦或者太子殿下就好。至于高阁的观景台嘛,登楼入目,看的是大半个南楚京城不假,但却是整个南楚京城最荣华富贵锦绣之地,另一半是何模样见不到,少了份圆满,不看也罢。”
皇帝闻言竖起眉头,“这么说,你是丝毫也看不上东宫了?”
花颜摇头,诚挚地说,“东宫景致,世间少有,天下无数人尊崇敬仰,恨不得一睹为快。但对我来说,东宫高墙巍巍,楼阙深深,再好的景致,每日困居于此,也腻得慌。”顿了顿,她笑,“不知道皇上您可出过京城?南楚的河山大得很,景致千奇百态,虽然不及东宫这两景冠绝天下,但却更吸引人些。”
皇帝闻言沉下面容,“说来说去,在你眼里,还是东宫不好了?”
花颜浅笑,“东宫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民女福薄,消受不起这里的景致。”
皇帝忽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花颜揣思着他这一声哼是什么意思?是对她实话实说不满了吗?若是如此,最好不过。
皇帝又打量了她片刻,“既然没甚可看,你便陪着朕在你这院落里走走吧!”
花颜点点头,这次不再推脱。
皇帝对身后摆手,“所有人都不必跟着,只需太子妃跟着就行。”
德公公和仪仗队们齐齐应是。
皇帝对花颜招手,命令道,“你过来扶着朕。”
花颜心中暗紧,皇帝没对她的话不满?竟然让她扶着他?她慢慢地挪动脚步走上前,扶着皇帝向院落里走。
这凤凰西苑,她虽然住了有几日了,但也没仔细地游逛过,便随意地扶着皇帝沿着一处走,心中打着思量怎么让他给一道取消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