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颔首,“那倒也是,我上有十六个姐姐,都学了绣工,唯我不喜,不曾学。反正花家独传绣工早已经没有了传承重任,不学也罢,长辈们也无人强求我。”
皇帝笑道,“看来花家的一众长辈甚是宠惯你。”
花颜浅笑,“谁叫我最小呢,在我身下,迄今为止,族中再没一个妹妹降生,嫡系这一出,唯我自己。”
皇帝道,“听闻你有个大你三岁的同胞哥哥,因生来体弱有残,见不得光?”
花颜收了笑意,点头,“正是,哥哥如今十九,天生有疾,常年缠绵病榻。”
皇帝问,“治不好吗?”
花颜摇头,“天下医者见他皆哀,说是无治,只能每日用好药喂着身子。”
皇帝皱眉,“如此说来,岂不是与苏子斩的寒症一般?”
花颜点头,“差不多吧!不过子斩公子要比哥哥好些,他不必整日里缠绵病榻,能做他想做的事情,哪怕最终寒症无治,他多年来肆意妄为,已然活得够本。但我哥哥却比他苦多了,多年来,踏出房门的日子,屈指可数。”
皇帝闻言深深叹息,“真是可惜了。”
花颜笑了笑,不再说话。
二人又走了片刻,来到一处凉亭,皇帝累了,说,“去亭子里坐坐吧。”
花颜点点头,扶着皇帝进了凉亭。
二人坐下,皇帝对她道,“你既会下棋,下一局?”
花颜痛快点头,“行啊。”
皇帝清声喊,“来人,拿棋盒来。”
有人瞬间现身,将一个棋盒放在了皇帝面前的玉石桌上,又悄然退下。
皇帝打开棋盒,拿出棋盘,对她说,“你喜欢执黑子,还是白子?”
花颜歪着头说,“我不挑,什么都行。”
皇帝失笑,“你倒是个好说话的,但对于与太子的婚事儿,何必这么执拗?”
花颜淡淡一笑,“临安花家的人,无论是男儿还是女儿,都喜欢过寻常的生活。我不想从我这里成为那个打破临安花家累世传承规矩的例外。”顿了顿,补充,“更何况,繁华虽好,但与我的脾性不合,我这种胡乱过活的人,喜欢的就是市井巷陌,十丈软红,太子立与青云之端,对我来说太高了。”
皇帝闻言哼笑,“听你这话,朕最好的儿子,最有福气投身到皇后肚子里的太子。竟因为身份太好,太尊贵,真的如他所说,遭你嫌弃?”
花颜摇头,“怎么能是嫌弃呢?是花颜高攀不上。”
皇帝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自己拿起了黑子。
于是,花颜执白。
花颜拿了一子,放在了棋盘上,皇帝慢悠悠地落下一子。..
二人便就这样你来我往,下了数子后,白子一团乱,被黑子一吃一大片,就如风吹秋叶,四处飘零。
皇帝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会不会下棋?”
花颜歪着头认真地说,“会下一点儿。”
皇帝气笑,“这就是你所谓的会下一点儿?”
花颜颔首,“是啊,一点儿本就不多。”
皇帝一噎,伸手一推棋盘,“这么说,你刚刚说的琴棋书画都会一点儿,都是这般了?”
花颜点头,“是啊。”
皇帝一时无语,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半响扶额,“你这确实称得上会一点儿。朕真是怀疑,你前往顺方赌坊,那九大赌神的赌局是怎样破的?难不成苏子斩故意放水给你?”
花颜失笑,“皇上,子斩公子掏出的是真金白银,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