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听了几句南疆王和公主的话,寻思之下,还是应该告诉少主一声,毕竟隐约事关少主。”
“嗯?说说。”花颜笑着点头。
贺言便将他在南疆王宫门口遇到了太子云迟,以及后来出了南疆王正殿在门口听到南疆王和叶香茗说的两句话与花颜复述了一遍。
花颜听罢,秀眉拧了拧,“这么说,今日云迟进宫,是与南疆王和叶香茗说过什么了?”
贺言颔首,“小老儿觉得正是,太子殿下离开后,我进正殿时,公主还在地上坐着,看那模样,脸色发白,有些魂不守舍。”
花颜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便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地浅淡一笑,“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若我打一开始就乖乖巧巧地顺从他,安安分分地做东宫的太子妃,他这会儿哪还会在南疆王与公主面前说些不着调的话?”
非她不娶吗?她真是谢谢他了!
贺言忍不住地说,“小老儿一直听太子殿下的传言,都说其人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比传言还要令人心折。”话落,他打量花颜的脸色,“这样的太子殿下,少主竟然……”
他想说竟然不得少主的心,千方百计要退婚,但又想到少主此次在恰逢西南境地动乱时来南疆,是为了心仪的男子夺蛊王救命,想着难道那位子斩公子比太子殿下还要令人一见便气势矮三节,心折不已吗?
花颜知道他想说什么,面前的老者,是临安花家的人,一辈子看过的事情太多,难得夸谁,这般直白地夸云迟,可见真真是见之一面,为之心折了。
云迟还真是那样的人,高于云端,令人一见便心折,无数人折腰在他面前,他依旧能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她笑了笑,眸光如天水相接的那一片清风明月,淡得无痕,“他千好万好,唯一个身份,在我们临安花家便抹杀了。面对他那样的人,若想不被网住,唯有一条路可走,难以固守本心,那么便移花接木。”
贺言顷刻间懂了,他活了一辈子,这等事情本就好懂,他抹去见过云迟又被南疆王和公主那两句话在心里落下的刮痕,笑着说,“少主有大智,无论怎样做,都是没错的。”
花颜轻轻地笑,“贺伯说这话却是把我抬高了,我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罢了。太高的东西,还是不沾染地好,沾染了一小点儿也还不怕,但若是沾染得长了,便要不得了,我临安花家累世千年,不能毁在我手上。”
贺言敬佩,“当年,公子生下来后有怪病,大家都觉得我们临安花家要完了,幸好后来少主您出生,这么多年,花家的一切都是您在顶着,小老儿两年前见到公子,公子也说,您是花家的福星,也是他的福星。花家有少主,这一世百年,便又无忧了。”
花颜抿着嘴笑,“原来哥哥在我看不着听不到的地方是这般夸我的,听了这话真让人舒服。”
贺言也笑了,胡子随着他的笑在胸前飘,“如今公子痊愈,少主肩上的担子被公子担过去一半,少主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花颜笑着点头,望天道,“是啊,此次来南疆夺了蛊王,便是我此生要做的最后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儿了。我琢磨着,夺了蛊王,救了苏子斩后,我便安心地待在桃花谷陪着他治寒症,一年、两年……几年也无所谓,待此事了,那一半的担子也给哥哥,谁让他是嫡子嫡孙呢,我一个女儿家,少操点儿心,操心多了,受累多了,是容易老的。”
贺言捋着胡须问,“看少主这神色,似是极喜欢子斩公子了?”
花颜毫不脸红地承认,“是啊,喜欢得紧。”话落,她补充,“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人。”
贺言道,“但愿少主此行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