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楼、王允达、贾富贵、王满柜、谢广、谢大这些人都堆在旧村的街上,旁边吵吵嚷嚷地围了许多人。一部分人围住了陆牧监,嚷着退房、退银子;一部分人围了谢氏兄弟质问旧村改造消息的真假。王允达这边人手最多却没什么外人与他纠缠,此时他正抱着双臂兴灾乐祸地说:
“你们真是胡闹,以为牧场村就是自家的磨了,想怎么推就怎么推!西州可是大唐皇帝陛下的西州,不是哪一个人的。”
更有已经将银子换了房产的六七个外来村民把陆牧监夹在街中间,七嘴八舌地说道,“是你们散布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要扩建村子?”
王允达在边上加柴,“嘿嘿,村子改不改建现在还是未知,早早买了房子做什么?哪有手里掐了银子踏实!”
陆尚楼忙着解释,“这个……我估计着是一定的,这还有错?谢家兄弟就在那边不会去问?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柳中牧牧监高大人的妻兄,要是他们说的话有假,那在牧场村这片土上还有真话吗?”
要在平时,陆尚楼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把高大人搬出来。只是他让这些人缠得实在脱不了身,情急之下也只能把谢广谢大推到前面。
马上有两个人嚷了起来,“到底哪个是真的,我可是亲口听谢大哥说这里要建草场的,你们还骗了人买房子,安的什么心!”
谢氏兄弟没有想到,为了几两花红能引火烧身,哥俩让两方面的人逼得没办法,只想快快脱身。说建草场的是他们,说改建新居的也是他们,现在让两拨人夹住了左右不是。
谢大一边往人群外边挤一边说道,“房子不是我们卖的,不去找正主。却来纠我们,让一下各位,我得到我妹夫那里去一趟有事,不奉陪了!”
有两个人大概是把仅有的几十两银子都投到房子上。见哥俩要走,伸手搡住他们道,“不能走,话不是屁,撒出来往大路上一丢就不担责任。”
王允达现在一点都不把谢家哥俩放在眼里。成心让他们难看,“众位,不要为难这两位,他们也只是受人所托,要是有人拿了银子给我三七开我也知道怎么说。”
又说,“或许眼下旧村子不会建草场,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大家还不知道吧,京城里的钦差刚刚走,来了个亲王把高大人查了两天两夜。我估计着牧场村怕是要变天喽!”
陆尚楼何尝不知道王允达的用意?他就是想把自己的买卖搅黄,听了王允达的话。陆大人有些不满地道,“王大人,我们还都在高大人的手下做事,你这样讲,恐怕有些不妥当吧。”
王大人道,“有什么不妥了?我撒了谎了?还是把方的说成圆的了?钦差没来吗?”
陆尚楼口风一软说道,“王大人,大家都不是外人,何苦……”
王允达脸上顿现得意之色,大声道。“陆大人,我苦么?哈哈,大不了我这几千两银子往水里一扔也就是了,但我不会为了甩货出手。雇了帮手去忽悠村中的兄弟们。”
恰好众人看到柳中牧的牧丞刘武大人和团官冯征走了过来,于是纷纷地说道,“让刘大人说说看,刘大人一直替高大人管事,应该知道一些实情。”
又有人问,“刘大人。上头的钦差真的是来查高大人的?好人为什么也能惹来这么大的事?”刘武还未说话,倒先把谢氏兄弟们吓了一跳,两人忙着散布消息、抽花红,对钦差之事他们一点不知。高大人虽然不待见他们,但那也是一座摸不着的靠山。因而听了此话也想听听刘大人怎么说,也不急着走了。
刘武来时由高大人那里得了指示,见有人问,当时就回复道,“众位,刘武不说假话!钦差确实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