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审行是为了王允达的事情才来的,王允达得了长史大人的实话,真就把自己当个柳中牧的大牧监那样操持起来。第一件事――他想从交河牧把那两个看大门的亲戚拉到柳中牧来再做个牧尉。这第一件事就与岳青鹤顶了牛。
王允达说,柳中牧支援白杨牧场一下子走了不少的人,正副两个团官都抽走了,尤其是马匹教习人员差着不少。现在交河牧马少了、而柳中牧人少了,他这样进行调剂正当其时,也说得过去。
岳大人说,“王大人你要这样为柳中牧着想,干脆让高牧监把你调到柳中牧来。但是那样一来你就管不到交河牧,跨了牧场调人的事,得高牧监定。”岳青鹤的言外之意,你现在的职事还是在交河牧挂着,就不要柳中牧的操心了。
王允达一听,立刻来找高长史,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高长史却不受什么交河牧、柳中牧的局限,他是站在西州的高度看这个问题,而且不知道王允达是夹了私心在里面,他当然是支持王允达的。
但是这两个人真闹起来时,他才发现这事除了高峻能够解决,别人、包括自己都管不了。他找遍了牧场不见高峻,就到了家里来找。
他一进门,看到别驾李大人正与这一家子人其乐融融举杯畅饮,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心说别驾在这里吃喝,自己却没有人搭理,真是由一事而知远近。
高审行被别驾拉了入席,自己仍感觉像个外人似的。再看李婉清坐在父亲的身边替父亲倒酒夹菜,而高峻和崔嫣竟然都离了自己大老远,他的心中十分的别扭。
谢广夫妻闹将进来,看到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谢大嫂便不往客厅里走,就拉着婆子站在院子里,低着声地呜咽着,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告诉了一遍。
她送了儿子入学,便到了检草房的角落里躲着。因为往常大嫂都是看着谢广往牧场里来的。检草房的牧子们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都知道她是高大人的亲戚,就都不管她。
可巧谢广今天本来不打算过来,自己在家坐到了天快晌午了又想起许不了来,于是骑了高头大马,径直穿过了牧场往新村来了。
大嫂远远的在后边缀着,一直看他进了许不了家的大门。她跟过去一看,门竟然没有上栓,于是轻轻推开门进去,不一会儿便哭着出来。
这二人虽然不进屋,但是谢大嫂在外边没完没了地啼哭着告诉,再加上婆子在那里劝个不停,屋里众人早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听了个明白。
谢金莲坐在桌边吃着饭,脸上一阵一阵地挂不住。尤其是想起了早上在学堂里侄子谢地的事情让别驾大人也赶上了。现在自己的哥嫂又来了这么一出,更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
高峻对她说,“去柳中县借了大嫂五十两银子,你吃完了立刻去拿给他们。”
谢金莲会意,就起身找了银子送出来,对大嫂说,“你们先回去,不知道高峻的两个长辈在这里?再说高大人要如何管你们的事?”这两口子这才拉拉扯扯地回去了。
但是屋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李婉清说,“爹,你说说,这个桑林的事情要从哪一头做起?”
这正是李别驾想说的。他如数家珍地道,当然是选地和平整地块了。地块须先平整了,才不会渍水,肥料施进去浇了水时才不会不均匀。因而首先便是找些好劳力,将地犁好耙平。后面的压枝就不论节气,随时干起来!
高峻道,“这好办,一会我去让岳大人找个人贴出告示,那些旧村里建房的人大部分也该抽出来了。”
高审行听了,这是自郭孝恪说过之后第二次有人提起桑林的事情,而自己这个长史一点详情都不知道,心情就不大好。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