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场乱战。
到了对岸,高峻忙着解了牛毛毯子找出自己的裤子穿上,侧耳倾听河对岸的乱斗。风似乎停了,那边传来的喊杀声也不如原来听得清晰,不过战斗应该还没有结束呢。
思晴望着河水欲言又止,出来二十几天的时间,每天骑马飞奔、打斗,她一次澡都没机会洗,但是眼下这种情形明显是不合适的。高大人看出了她的意思,没等她开口便先说,“你可以快点儿。”
望着复入河中的思晴,高大人只是想,“可惜,不是在家中。”他的注意力全在对岸的动静之上,想着苏托儿和热伊汗古丽,不知道他们那四十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这时听思晴说,“高大人你把我那只包裹拿打开,拿一件内衣过来。”
高峻依言,拿了衣服递过去,思晴麻利地穿戴好,又把换下来的衣服在河水中洗了拧干。正发愁无处可晾,看到在泛着白的沙地上有一支两个杈儿的枯树枝,便俯身去拾。
高峻听到她“哎呀”一声,手一抖,丢到沙地上的那东西忽然动了起来。“高大人,是蛇!”她惊慌失措地喊着往后跳过来,而那条奇怪的蛇竟然横着身子游过来,追着思晴不放。
高峻从沉思中惊醒,思晴已经退到了他的身边,高峻看到那条生着两个三角形的头、身子短粗的怪蛇,心头也是大骇。急切间摸到思晴马上挂的一壶箭,顺手抽出来一支,手一抖****出去,将双头蛇钉在沙地上。
随后,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过思晴的手细看,见她的左手食指第二节外侧、拇指指肚内侧各有一个咬痕,白晰的手指上两点浸出的血珠十分明显。
思晴紧紧捏住的右手被高峻扒开,被他一手拇指、中指箍紧了左腕不让血液回流,另一只手迅疾点了她左臂两处穴道,然后低下头,将思晴受伤的两指放在嘴里吸吮起来。
如此吸了吐、吐了再吸,慢慢的,吸入口中有些涩碱般味道淡了下来,代之以些许的血腥味。高大人还不罢休,分别将她两根伤指从指根处往指尖处挤压,然后再吸,直到再也吸不出什么来。他从蛇头上已经确定这是条毒蛇,施救全在抓紧时间。
思晴被怪蛇攻击之后,感觉先是两根手指、然后是整只左手掌都发麻,知道自己中了蛇毒。这里什么蛇药都没有,一时间她都想到了要怎么跟高大人诀别,不由自主地向他那个方向退去。
等到高峻快如闪电般地制住毒蛇,再替她吮指时,她的心就踏实了一大半。虽然两根手指还是没有知觉,连被高大人掐住的手腕处都轻微的麻木,但她就有了心思去看地上那条双头蛇。
它被那支箭钉在了两头分岔的地方,头尾具都回卷上来盘住箭杆儿,两张蛇口一上一下咬在箭杆之上再不撒开,发出“咝咝”的声音煞是瘆人。
看到高大人不舍不弃替自己吮指,思晴的心头涌上一股汹涌的暖意,右手无力地扶在高峻的肩上来回的摩挲,竟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高峻认为思晴没事了,麻利地给两匹马、思晴套好了护甲,牛毛毯重又打卷儿缚好,然后扶她上去。
双头蛇还在偶尔蠕动,高大人不管它,拔戟上马,照顾着思晴乘着夜色、沿伊犁河往西北去找大队。开始时两匹马还能一路小跑,思晴还问高大人感觉怎样,高大人说只是嘴巴里有些木木的,并没有其他感觉。
后来思晴就说有些困,想睡觉。高大人就紧张起来,蛇毒吸得不彻底?他们放慢了马速,由小跑改为了慢步,再走出去几里后,思晴就身子一倾,伏在马上。
高峻把马并过去,直接将她从那马上抱过来,思晴此时已经有些轻度的昏迷。高峻猛然间没有了主意,低着头对她重复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找到他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