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久,便有消息报给了皇帝:关于刘敦行的、高峻的。
高峻大年初一便安排刘敦行去主持西州定等的事务,这不是对刘司马呼来喝去的支使,因为听说刘敦行干得兢兢业业,还有些风生水起的架势。
而且高峻对刘敦行所说的那句“孔子曰”,皇帝也听说了,简直不卑不亢、恰如其分……真有意思。这是不是说,这小子对于先贤的经典著述也颇有涉猎呢?
更让他放心的是,高峻几乎是一得知刘洎的死讯,便立即将麻大发和马步平起用。而他依旧用八夫人苏氏来审察刘敦行上行的文函,就更有着微妙的用意了。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着些许的顾虑,不敢将步子迈得过大,也不打算近期就安排个西州长史了――但是,有这么一个不随风摆柳的上司,刘敦行即便只是维持个司马的职位,他也真该好好干――像驴那样干都应该啊。
他还听说,长孙家正有和高俭六子的独女联姻的意思,而且这位二小姐已经启程,随着泥婆罗国二人使团赶往西州了,看来是相新郎去了。
高峻对长孙润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考虑长孙无忌的面子,让这位长孙的么子、皇帝的妻侄从铲马粪做起、几乎干遍了所有需要出大力气的活儿,这才给了个正九品上阶的差事。
皇帝再也无虑了!转而担心,高府的这位二小姐,一路上到底能不能、将那位泥婆罗国王子的名字念连贯……这可比长孙润不好念多了。
……
司马刘敦行亲自到西州下辖各县都督办定户一事,底下人想法各一。刘洎倒台的事各地都知道了,因而那些各县的官员们便对刘大人的到来产生各种的想法。
不知这算是都督让刘司马像匹马那样出苦力、还是别的什么。有的人不以为然――刘敦行以后在西州,恐怕就是这样费力的差事了!
因而个别的县令、县丞们就没怎么往心里去,拿定了再看看的心思。
但是,户曹罗大人也来了。这是高大都督原来的管家。于是就有人等着看刘司马对着罗参军鞠躬挑帘,那么接待的重点也就清楚了。
哪知,鞠躬、挑帘的并非刘司马,而是罗参军!这两人当众彼此客气的过火,但基本的上下级关系还是蛮清楚的,这又让这些久经官场的大人们大吃一惊,全不合路子啊!
随之,刘司马所说的每句话,都被一丝不苟地执行起来。
……
丽容借着高峻心情好的时候,终于把两件事讲出来,第一件就是牧场村建温汤池子的事。高峻在旧村酒宴上的话她早知道了,也从苏殷那里打听到根本没有报名的人员。
那些有些想法的,大多认为这是高都督做做姿态,免得落人口实。谁会去讨那个人嫌!再说,七夫人的姐姐丽蓝,谁不知道是做温汤的出身?
而且小道消息从交河县也传过来了――高都督在刚到西州时,曾经与这位丽蓝不清不楚过好长一段日子,那就更没有人添乱了。
谢广、谢大曾经有过想法,但刚一冒头便被他们的妹妹谢金莲给掐死了,丽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谢姐姐是感激的。
随后丽蓝筹措资金,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丽容也满意了。
第二件事,便是都督的仪仗、护卫之事。丽容拿郭大人在西州时来比较,坚持说这是都督的威风和脸面。
高峻当时并不知道柳玉如在这事上曾经表明过的态度,随口就说考虑。不过说话的当时,他便看到柳玉如脸上有些变化。
晚上回屋时,高峻便细问,柳玉如道,“我不同意,多些护卫给谁看!峻你岂能是郭叔叔那样的资历?干嘛这样招摇。丽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