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道,“有偷儿贼!”
那人想甩开婆子打驴快走,但筐子上拴了另一头驴,孩子响亮的哭声也从筐内传了出来,婆子也叫。
行人三三两两地围上来,那人盖了筐子又去打婆子,对众人道,“这是我娘,一向有些疯颠的!谁会把驴这样拴!”
有仗义的说,你们两个一起去见官,好断个仔细!
那人心惧,骂骂咧咧推倒了婆子,伸手解了筐子往地下一丢,又道,“也好,反正是你孙子,就扔还给你,从今后再不管他了!”
说罢跳上驴就走,婆子就不再缠他,忙着从筐子里抱出高壮。有两三个人上前拦住骑驴人,但他打起驴、撞开几人跑出去了,街上一片嘈杂。
酒馆儿门口,有个衙役看着吵嚷的街上,说,“大人,果真有些可疑,要不要过问一下?”
官员哼道,“早看她疯颠,原来是一家子,我们管他干什么,喝酒。”
但他猛地看到,有两位女子骑马赶上去,一人是西州大都督的四夫人思晴,上前扶起地上的婆子,另一个挡住了骑驴男子,一眨眼将他掀下驴来的,正是三夫人樊莺。
他匆匆对另几人道,“我忽然有急事要赶回沙丫城矿上去了,切莫与人说我来过,留个擅离职守的名就不好了,你们也速散了吧。”
他们离开前,官员回身看了一眼街边,牵驴男子已被制服,而婆子怀中抱着的男婴已不哭了。
看到樊莺、思晴回来,人们长长松了口气。
听了事情经过后,人们都不解,崔嫣问婆子道,“妈妈,你是怎么赶上他的,难道是从新村一直跟去了交河?”
樊莺也道,“若不是妈妈缠了他这阵子,我们便追不到了!”
婆子说,她本来是要去贾家村的,但看到这人鬼鬼祟祟让人起疑,耳朵里总觉着是二公子在筐子里的动静。
她不敢确定,路上只有她一个人,也不敢硬看,只好跟着这人,到人多的地方才敢行事。”
思晴赞道,“妈妈果然老道,我们赶去时,若非两头驴子正拴在一起,说不定他就溜开了。”
柳玉如说,“多亏了妈妈耳朵灵,在大路上隔着筐子,怎么就听得出是壮壮在里面。”
婆子说,“往常我在厨房,锅中的油滋啦、滋啦地叫着,哪个孩子在屋子里哭,耳朵都分得清楚!”
那人是被樊莺点了穴道,让驴载回来的,此时就扔在地上。婆子上去踢他两脚,“可他当众打我两下耳光,耳朵再也不好使了!”
崔嫣抱了儿子,对樊莺道,“好姐姐,你就点个头,让妈妈一家再搬回来吧!”
樊莺说,搬吧,腿在人家身上长着,我怎能拦得住?
婆子也不计较樊莺的语气,当人们再问起婆子到贾家村做什么时,婆子道,“我听晾晒牧草的雇工无意中说到了‘假大棍’的消息。多年前我就在找这个人,不知是不是同一个。当初我们从襄州追到终南山就追丢了,然后就满天下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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