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尚书令高大人,虽然在飞信中大略地讲了此次行动的原则,但实行起来还得靠这些人。
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守着炭灶聊大天说不定还嫌过得慢,但隔着敌城往里面去逮人、再带出来,人们觉着这事儿有些不好入手。
金焕铭又不是只羊,扛起就走,就算是羊还会叫、会挣扎,羊主人会吼。金焕铭也不是只搭包,能往肩上搭,还不会叫,但守门的军兵总得翻一翻。
鲁小余手中只有高成相的护牧队,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凤头城守军,高大人就是这样讲的。
因为眼下正是入冬的季节,正规唐军一出动,便意味着与高丽铁瓮城正式见仗,那么双方的力量悬殊,事情不大好办。
而以护牧队的力量,想捉到守卫森严的高丽一城守将谈何容易!
高成相说,鲁大人,要不我带几个得力的手下混进城去,想办法接金焕铭,然后将他拿下!
鲁小余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是个笨办法。且不说你们在城中要费多少周折、能否得手,拿下金焕铭之后如何出城?要不要我带人去城外接应?我一接应,这个敌对的阵势就挑明了!”
高大人的要求是:要捉到金焕铭,还要让盖苏文找不到唐军动手的痕迹,还要让他知道这就是唐军干的,因为什么才干的。
高君球道,“不如来个诳敌之计,以我们汉桂娄部的名义,请金焕铭到苏南城来,在我们这里捉他!”
这个也不行,汉桂娄部亲唐,盖苏文眼气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敢有什么针对汉桂娄部的动作、不来找茬,只是慑于唐军的威势而已。
金焕铭进入苏南城,然后就不回去了,盖苏文要怎么想?要知道在这样的季节里,高丽方面占有地利、军需近便,他发起狠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谁出的主意都被鲁牧监一口否绝了。
有人问,“鲁大人,那你倒说个法子呀,过了今日就是明日了!半个月可没几天!”
鲁小余敲着膝盖,“要不说你我都做不了尚书令,一点谋略都没有!”
“鲁大人你倒快说呀,总牧监的命令下达过来,长安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呢!万一让总牧监的牛皮吹破了,我们日子也不好过!”
鲁小余嘿嘿一乐,“这话上点道儿。”
说罢,腰板一挺,抬高了声音吩咐道,“大唐龙兴牧场所有的护牧队、牧子、群头、录事全都集合!”
高君球问,“这是要集中兵力有大行动了,鲁大人,我们汉桂娄部还有两千人马,随时听候调遣。”
鲁小余道,“所有人连夜到后方乡村,谁家养羊你们便进去,凡是会‘咩咩’叫的我都要,想卖的给现钱,不想卖、等着下崽的我租,三天一个大钱绝不赊欠。”
“鲁大人,要多少?”
“一万只,五天之内够数,不许太快,也不许太慢,每天两、三千只的样子,都送到凤头城外的养羊牧场去。”
“可我们大军已班师,买这么多的羊做什么?”
“嘿嘿,大军走的时候,按着高大人的指令给我们牧场留了一部分钱,这是让我们购置草料用的,但这些钱越用越少,难道我就不能倒腾点买卖,到内地去赚点?”
高成相说,“鲁大人,也许这只是你搂草打兔子,但真正的用意,恐怕就是高大人给你出的!凤头城的守军,最好也给他们点事情做,不能只是我们这些牧子们折腾!”
鲁小余道,“你讲!”
高成相说,“让他们派出一部骑兵,到侧后的山林子里,不计用什么法子,总之搞得越乌烟瘴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