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尚书令一职的填实,中书省、门下省的地位似乎一下子降到了第二位去,李士勣有时想,到底是这个职位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
即便有尚书左右仆射的职事,也不可能再加什么“同中书门下”的衔儿,这个衔就是“如同中书省、门下省长官身份”的意思,尚书省有了货真价实的老大,谁去借别的省名头!
不过,即便不加衔儿,也没他什么事儿。
马上,李士勣就得到了来自于东市的消息,福王李元婴把那些重金买来的斗犬大刀一挥全宰了之后,已经拍拍屁股回福州去了。
而尚书令将七夫人休回西州一事,让李士勣再一次体会到,高峻这人行事不显山、不露水,但有些时候也真够狠的。
因为李元婴的撤出,以及被尚书令休掉的七夫人丽容,使东市上热火朝天的斗狗局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随之,狗肉馆儿又兴盛了一阵,然后就再也没人提狗的什么事了。
但全民骑驭之风却一直不见衰减。
这天早上,高峻带着卫队驰去参加朝会时,一路上想着在颉利部旧地上筹建四到五座牧场的事情。
颉利部迁入夏州之后,部众拥有的数千牛马随之都到了夏州左近,而夏州牧草资源本就不多。
将来,这些畜群必然与当地旧有民众争地,甚至啃踏耕地上的庄稼。
一但双方有了磨擦,那么必然会有违皇帝照顾颉利部的初衷,不但思晴会难受,夏州刺史府就有的干了。
而颉利部在漠北大片的旧有草场,现在处于空白无序的状态,冬至过后,春天一眨眼就到了,那些地方你不去填实、自会有极北的元戎部落南下。
那么大唐失了利益、又被挤压了空间不说,同异族间不该有的纠纷也会随之多起来。
但高峻不大倾向于在北方用兵,因为真到了不得不动兵的时候,每名唐军在原来须配备的器械、帐篷基础上、还要再操心御寒。
而胜利的所得微乎其微,可以说充其量也只算是保本儿。
与其被动去保,何不未雨绸缪抢先占住?如此的话,一般也就没有什么人敢再来争夺大唐的地盘和草场了。
尚书令已经预见到了这些,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给这些必然的摩擦留出一丝的机会。
大唐动兵,向来程序森严,全国军府虽然由十二卫和六卫率分领,但同时又按地域隶属于各道,对府兵作双重节制。
十二卫和六卫率领有军府,但不得自行征调,调兵须有皇命,地方上不见命令不得发兵。
十道及下属各州也不直接领兵,发兵时,各军府须以鱼符为凭,各卫、率所属军府也不集中在一道、一州。
这样可以有效地防止结党、尾大不掉,但缺点是不利于应急,尤其是在处理一些小摩擦时有牛刀宰鸡的味道。
可有时不作处置,又会示弱于人,往往积小弊而成其大害。
高峻主张,要威服四夷,屹然天下,以牧御边是个不错的选项。
护牧队行动便捷,不是军事编制,在指挥上只隶属于牧事机构,因而反应能力之快、将能很好地填补军镇上的弱点。
一但出现护牧队也应对不了的局面,至少还可以控制事态,为决策和出动正规唐军争取时间。
他已就这个设想与太子殿下沟通过,李治也赞同这个想法,这一设想报到翠微宫去之后,皇帝更是大加赞赏,圣谕从速施行。
因而在今天的早朝路上,尚书令就与马部郎中长孙润提到了这个问题。
高峻让长孙润立刻主持操办这件事,他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