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事站着不动,因为尚书令说的是“先”不必去牧场,那么后边呢?
尚书令对他道,“有些事当着使者,本官不与你说。但你要记住一点,你可以不必认识什么高大人的字据,也可以不认得我,但你得认得规矩!”
……
此时,鸿胪卿听了高峻的话,也觉察到自己带外使到永宁坊来有些不妥,他无暇计较面对使者的难堪,匆匆问道,“那……那又该怎么办?”
只凭鸿胪卿的一张字条,居然有那么多人、想当然地大开方便,险些造成陌刀炉冶之法的外泄,而此时他又带着外蕃的使节跑到自己家里来了。
看来,即便中庶子化身为鸿胪卿,给永宁坊的麻烦也少惹不了。
鹞国公问新罗使者,“此次来长安,除了这两件家事,你们女王可还有其他的国事?如果有,高某此时便不留你,速去鸿胪寺办你的公事。”
哪知使者说,“国公,其实这次到长安来,女王只交待了这两件事。”
高峻哭笑不得,金善德千里迢迢派一个使者过来,一件大事是看一看鹞国公府内的布局陈设,一件大事是看看鹞国公府的几位夫人。
鹞国公一时无语,脑海里显现出与金善德在一起的、两日的旖旎时光,如果没有婉清作参照,高峻都记不起她的容貌。
他语调变得和缓,吩咐菊儿道,“准备家宴,款待家大人与新罗使者,饭后由高白引着使者,在府中到处看看。”
高审行先放了心,心说我看你一惊一乍的,原来也没什么妨碍!
开宴时,新罗使者这才看到了鹞国公府上的夫人们,先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把他吓了一跳,几乎就认定这位面容清秀的女子是女王金善德。
后来有人引见说,她是六夫人李婉清。她进来后,就坐在鹞国公身边。
紧接着出来的是二夫人谢金莲和四夫人思晴,二夫人随和开朗,精明中又很奇怪地透着憨直之态。
而四夫人思晴面色白晰,眉目如画,又沉稳少言。
再一起出来的是柳夫人和樊夫人,新罗国使者一一认着,回国后,他要将这两位夫人的容貌,着重讲给女王听。
别人出来时都先与高审行见礼,唯有五夫人崔嫣出来后,连往高审行那边儿看也没看一眼,与李婉清一边一个,坐在高峻另一边。
高审行尴尬地开口道,“呃……石桥上那一鞭,是老夫唐突了!不知嫣儿的胳膊此时如何了?”
崔嫣宛若未闻,连脸都没转一转,心说我还要当着人撸袖子让你看看?
高审行更加尴尬,因为他话已问出口,不但崔嫣未吱声,其他的女子们也没有反应,哪怕代为掩饰一下也好啊。
高峻问使者,“既然你来长安只有这两件事,那么明日你到鸿胪寺具结了手续,回国去吧。”使者连连点头。
柳玉如笑着说,“我们都已知道你的来意,恰好刚到长安时,我们请了长安很最有名的画师,给我们姐妹们各画了一幅像,就烦劳你给善德妹妹带回去。”
鸿胪卿对使者道,“啊,不错!这样就完美了,你将画带回新罗去,永宁坊每个人的长相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不然仅凭你用嘴说,还不一定说得好。”
又是没有人搭话,新罗使者也不好接这句话,暗道,连我都有些尴尬了,但这位鸿胪卿居然还能开口。
他发现鹞国公自进府后,居然也没有一句话是正面回应他老子的。
但鸿胪卿的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他可不敢无礼,于是说道,“大人你说的极是,柳夫人这样安排,真的是替我王想的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