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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都督的委任,在赵国公、江夏王这两个重臣之间,很难得的出现了平衡!郭孝恪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止不住暗自赞叹。
对李恪成见最深的是长孙无忌。
李道宗则无所谓,毕竟他和李恪同属宗室之王。
恰恰是凉州都督的任命人选,使长孙无忌投鼠忌器,不便立刻出头反对李恪出任襄州都督。李恪就这么着,上来了。
不得不说皇帝的手法让郭孝恪自叹不如,此时再看,皇帝一直拖着不任长孙润,原来一直在等凉州都督李袭誉的致仕!
这么个微妙的、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差错的安排能够平稳落地,让郭孝恪事后听说时,也不由不心生佩服。
凉州拱卫长安的意味,不如它联系中西部丝路的意义更重,因而长孙润即便是赵国公的么子,李道宗也没有反对。
只是在郭孝恪看来,心中不平的恰是李道宗。
赵国公和江夏王同时保持着沉默,说明皇帝一向在二人间不偏不倚,彼此间的情谊也在。而有些大事只靠情谊是不成的,两位重臣还要仔细掂量一下金徽皇帝无上的威严。
事情就是这样的微妙。但不管多么微妙,皇帝的大政都得往前施行,郭孝恪岂会不知皇帝操着多少心?
皇帝马上又要在夏州置中都督府,这里既不是凉州,也不是襄州,离着关陇及山东两大力量的交汇点越来越近,难道这两方的代表人物就不动动心思?
换个别人去任夏州都督,可能皇帝不会如意,但至少可以使皇帝避免面临更大的麻烦。
比如高畅在拉劝崔颖、崔嫣母女俩赌气时刚刚随口说的——她五叔高审行为什么不去夏州?
郭孝恪同高审行在西州共过事,因而更了解高审行。这个人的优点和毛病都有不少,不结党,无私,但有时候很不检点。
但郭孝恪认为,就这么个不检点的人也比自己去夏州好,高审行不属于赵国公或江夏王任何一方,又一直在延州筹划组织着开荒,有功劳的苦劳,异议自然会少。
而且高审行的毛病比自己的问题小多了!
一旦有人将自己乍死之事抬到朝堂上来说,皇帝的后路也就让人一下子堵死了!连个退身步子都没有。
原则问题,以往某些人不揪出来,自可说成不知道,但只要摆到桌面上,便是震惊朝野的大事,即便聪明如皇帝陛下,也不好收拾!
郭孝恪对夫人说,因为国法大若天呀,陛下要赦免郭某,可以。那以后别人再有这样的欺君之事,皇帝赦不赦免?偏偏郭孝恪预感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崔颖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她在皇后等人来访时,早已看到柳玉如脸上那丝失望,但皇后却一直掩饰着。
而女儿崔嫣扔茶杯的举动,更是毫不遮掩她对永宁坊的不满了。
崔夫人觉着对不住两位女儿,好像她和郭孝恪两人靠着皇帝这棵大树,拿定了主意要坐享其成似的——两个年纪不算轻的人心中再无国事、只有未出生的郭待聘。
她对丈夫道,“皇帝知道你的才能品行,才执意使你复出。而你知道皇帝决事之难,才坚决不想给他招麻烦。你们两个呀,若非君臣,必是良友。”
只是皇帝的美意三番两次被永宁坊回绝,不知他要如何想。而郭孝恪夫妇的一片苦心,已然先被皇帝的女人们深深的误解了……
郭孝恪道,“尘世中没有假如。我要推荐高审行,代抚侯是可以胜任夏州都督一职的,陛下处置起臣下私生活不端的争议,总比处置我这个欺君的容易些。”
他苦笑着说,“再说,一个博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