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这外科圣手的人情给了自然有利无害。
时瑾没有再说什么,脱下外套,遮住姜九笙的脸,把她抱进怀里,出了就诊室,医助肖逸亦步亦趋地推着输液架跟在后面。
宇文冲锋与谢荡都在时瑾的诊室里等,他安置好姜九笙后才过去,先开了口:“这件事能否让我来处理?”
一时沉默,没有谁说不。
他是时瑾,姜九笙的事,他最有资格。
宇文冲锋点了头,谢荡虽不情愿,也没反对。
时瑾走到莫冰跟前,眸色像泼墨的砚台,喜怒不行于色,唯有眼底寒凉,说:“我想知道这件事的所有经过。”
莫冰点了点头,便将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自始至终,时瑾没有说话,眼眸深邃,看不清情绪。
莫冰总觉得,时瑾不止是外科医生这么简单。
姜九笙是后半夜醒的,睁开眼,就看见了病床前的时瑾,目光专注,眼底有她的倒影。
“时瑾。”她喊了一声,声音干涩。
时瑾一言不发,白炽灯下,他眼底浮光跃影,像暴风雨前压抑着的宁静。
“我没事。”姜九笙伸手,手指在他眉间点了点,说,“别担心了,也别皱眉了。”
他抓过她的手,亲了亲。
才刚醒,没什么力气,她声音很低:“博美呢?”
“在宠物医院。”时瑾知道她记挂,娓娓告诉她,“刚刚来过电话了,没有生命危险,养养就会好的。”
姜九笙适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有些脱力,心有余悸着。
时瑾蹙着眉,借着灯光凝视:“笙笙。”
“嗯?”姜九笙侧躺着面向他,抬起眼,目光对视。
时瑾说:“对不起。”
嗓音低低的,压抑又紧绷。
姜九笙抓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力气还没恢复,音色无力,有些软软的,反问他:“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时瑾垂眸,眼底落了阴影:“我来晚了。”
姜九笙听出来了,他在自责,甚至,眼底有愤怒,深处燃着那种急于报复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气焰,在极力地克制隐忍着。
她有点不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时瑾犹豫了一下,简明扼要,没有细说:“来时路上出了车祸。”
姜九笙一听便紧张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避开了。”
她不放心,撑起身子要爬起来,时瑾扶着她,又把她抱回去,站直了让她看个仔细:“我没事,撞在了护栏上,车子性能好,没伤到我。”
姜九笙这才放心:“那就好。”
不早不晚,偏偏她出岔子时,他也不顺,姜九笙不免会多想。
时瑾揉揉她皱着的眉头:“这件事我去弄清楚,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
姜九笙想了想,点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窝火,你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就答应我一点。”
她了解时瑾,绝不会息事宁人。不论他平素涵养多好,待人多绅士有礼,可她知道,时瑾也绝非忍气吞声之人,他有他的底线,同样,也有他的手腕。
她的时医生,秦家六子,怎么可能是庸庸之辈,这一点,姜九笙坚信不疑。
时瑾应:“好。”
“不要受伤,不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她说得郑重其事,看着时瑾的眼睛,很坚持。
时瑾没有迟疑,答应了:“嗯,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