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岙又朝着独眼老头苏远方说道:“苏前辈,在下和朋友侯漠情非得已,不得不拿了肖家兄妹的名帖,实在抱歉。不过对他们倒也没有什么伤害,他们就在山脚下,毫发无损。”
那苏远方本来就不喜鲁大脚,只不过因为肖家的一层关系,才冷眼旁观的。
此刻他听了,微笑点头,说晓得。
树的影人的名,马一岙出现,先是抬出自己师父的名头,让此间主人不至于苛责,然后又安抚住绵阳肖家的朋友,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鲁大脚。
他眯眼打量着这位川东大寇,然后缓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之间来了结。”
说罢,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生死状,我来签。”
鲁大脚从马一岙出现的那一刻,脸色就显得阴郁无比,此刻听到马一岙的表态,哈哈大笑,说好,好,你居然还敢出来?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马一岙走到台前来,手拿住了毛笔,在那砚台上蘸了点儿墨汁,然后说道:“我为什么不敢来?”
鲁大脚阴沉着脸,说道:“你害了我的孙儿,唯一的孙儿,我如何能够饶得了你?”
马一岙说杀你孙儿的,是川中圣手,大雪山的冯老前辈,与我何干?
鲁大脚恨意凛然,说如不是你把他引过去,我孙儿能死?
马一岙已经讲名给签完,然后将毛笔扔在了一旁,洒然笑道:“嗨呀,就因为我制止了你孙儿对人家女孩子的恶行,让他无法得逞,他便带着人,穷追千里我想问我哪里做错了,是因为伸出头颅来,给你那神经病孙子杀呢,还是看着他对那无辜的女孩子施暴,坐视不管?”
鲁大脚越发愤怒,冲着他大声吼道:“他还小啊,他才十六岁,不懂事,你就不能理解一下?你若是再给他两年时间,等他长大了,成熟了,他会这样?”
啊?
不但是马一岙,全场都为之愕然。
还有这样的?
敢情您那祸害了方圆数百里良家妇女和女孩儿的大孙子,在您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熊孩子闹事而已,无关痛痒?
这,也太无耻了吧?
马一岙走回了场中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去旁边休息一下,然后对鲁大脚说道:“这事儿,你别问我能不能等他两年,你得问那些被你孙子祸害了身子的几十个姑娘肯不肯,你得问那些被你孙子杀害的亡魂愿不愿。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是有一个熊家长的,而你,呵呵……”
鲁大脚知道自己失言,底儿给人翻了个天,没有再啰嗦半句,而是阴沉着脸,走到了场中来。
正如他徒弟白七所说的,这江湖,拳头才是正理。
鲁大脚缓步朝前走。
他每走一步,都会在那青石板上面,留下了深深的一个脚印。
这脚印,一个比一个更深。
凭空在那青石板踩下脚印,这事儿对于我来讲,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天知道需要将修为练到什么境地,方才能够做到这样,而我更加无法想象的,是他这样的一拳过来,若是打实了,我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气息,凝如实质。
鲁大脚此人,虽然为人行事多被人诟病,但他能够活到今天,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此人的修为,让人震惊。
从他进入战斗状态的那气势来看,我感觉并不会比之前在山谷中那全盛状态的山神岳壮实差多少,甚至在杀气方面,还要强上太多。
这种杀气,并不是凭空凝结而成的。
它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