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一棒横劈过来,胜南明白对方也算同道中人,神智虽然不甚清醒,总算想到以礼相待,没有拔剑,只闪身相让,那二人得寸进尺,齐齐进攻,存心要将胜南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大师兄以为得手,一棒抵他咽喉,胜南极快从棒下溜走,转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他后背一下,小师弟拍手道:“好功夫!大师兄,他比你强多了!”当然是一句很不适宜的话了,这一出口,那大师兄是眼中喷火,转身用蛮力打他,反倒更加不中,越来越恼羞成怒。
胜南穿梭两者之间,丝毫不见劣势,但对敌太久,只守不攻,难免有些疲累,这时二师兄一棒已至肩头,胜南正要闪避,突地肩上一痛,原是在点苍山被云蓝打中的伤口又在牵制,竟然难以缩回去,硬生生吃了一棒,短暂的痛楚使一直沉浸在悲恸中的自己清醒,他突然看清楚了这个荒谬无情的世界,不顾疼痛立刻伸手将二师兄手里武器夺了过来狠狠将他推倒在地,回头去看那个略带惊诧的大师兄,大师兄冷道:“对啊,这样才对,不要慑于我们湖南华家的威力,要打就打!”他是自讨苦吃,一旦胜南舞棒,他手里武器哪里有防守的本事!
胜南本就一心气愤无处泄,听他一激即刻出手,棒嵌刀法,不改以往波澜壮阔、风起云涌之势,大师兄提棒来接,也是看清了他非等闲之辈是以全力以赴,这当儿那小师弟突地跑过来:“师兄,我来助你!”他突然插进来,正好堵在林胜南和大师兄力道中间,两人均是大惊,收回已然不及,连忙改变力道,双棒均在那小师弟太阳**旁擦过,虽然未及皮肤,但那力道何其巨大,小师弟哼都没哼一声就仰头倒了下去,二师兄惨叫一声,急忙抱起他来:“登峰!登峰!千万别死啊!”胜南还未全然酒醒,呆呆站在原地出神,好像知道那小子出事,却没做任何表示,大师兄缓过神来,大喝一声,提棒而上:“登峰死了,我要你陪葬!”
胜南没有动弹,任由这一棒子打在自己腰间,他只知道骨头里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酒的作用下,麻痹得很厉害,他想,这是他应得的吧……
一阵抽痛,天很冷。怎么会,有眼泪……周围又是一群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人――是啊,爹,我还是我,我不值得你拿命来换,也不值得弟弟拿命来证明……
大师兄看他虽然睁着眼,却不省人事,哼了一声:“先把登峰送回去,将这家伙也绑回去交给师父落!”
胜南眼前一黑,醒来时下身像瘫痪一样不能动弹,神智慢慢恢复,先是一惊,随即是不迭的后悔:我杀了一个小孩,我杀了一个无辜的小孩!
想站起来,却直不起腰,痛苦。绝望充斥心间,又回到过去那种黑暗的世界,一时竟有种要一死了之的冲动。
突然眼前一亮,门开了,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听见那个大师兄的声音:“师父,这小子怎么处置?”
那师父道:“放了他吧!”胜南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梦境。
师父道:“登峰不是一直喜欢说谎么!这次就权给他一个教训!”“可是……”“可是什么?”“我不服气!”
师父语重心长道:“我们到云雾山不是来比斗的,这里都是朋友,这小子虽然酒喝多了点,也应该是自己人,怎么可以因为登峰一个人坏了大事!?”“师父!”
胜南大受感动,隐约看见一个青衣汉子,大概四五十岁,太阳**突出,精神饱满,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胜南忆起比斗时候他们自称湖南华家,猜测他就是华家拳的创始人华一方了。
只听大师兄道:“那登峰的伤……”师父道:“没什么大碍,睡一睡就没事了……”
胜南大喜:原来那小孩没死!一喜之下再度晕厥过去,突然之间听得有人低声叫唤:“小侠,小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