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二王爷安全,她常常是一身戎服、全副武装,然而深夜时分,褪去玄衣玄甲,也不过是红衫红袖,柔韧却坚强。他敬她,他怜她,他想救她,她却也许,无需他的敬,他的怜,和他的救。
成功的女人,总是有绝代的风华,他忽然想起一个事实——将军谱上,她向来都比她的男人高一个档次。
于是,只有放弃保护她的念头,随着这箫声,继续沉溺下去,忘记现实,独忆当年。
熟悉的曲调,早已吸引无意经过的她悄然驻足。六年前的征战前夜,他也是在笛落后吹箫,她一边聆听,一边冷静为他擦拭佩剑,依稀还叹了句“若能驰骋沙场,一生一遍都无妨”。才六年,倒像已经逝去了六世光阴,物换星移,旧事难循。
“真巧,上次我二人一起看月,也是你在吹这一曲。隔了六七年,天骄大人的箫声还是这般悦耳动听。”一曲毕,她先说。
“楚帮主记错了,那一天是除夕,天色黯淡,无星无月。”他怅然,轻声纠正她。
“是吗?”她惘然,低声回应他,“也许,是我记错了……”
他黯然,只怪今天景象与当日不同,今夜月圆,才令她产生错觉吧……
她默然,不是记错了,而是有些事情,真的太模糊,就算那是年少时候最珍惜的情感,六七年,真是个不短的时间。轩辕,自你出征之后,不是没有念过你,却无奈,情经不起等待,月亏望君颜,月盈忘君颜……
他本不想转身来看她,怕看见她就会意乱情迷,可是不由自主还是要转过头来,再看一看、这么多年来早已刻骨铭心的绝世颜容,凝视着眼前他金南金北所有人的战地女神,不经意间,轩辕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据说这次二王爷也来了黔西,适才你不出席,是为了在他身边保护是吗?却被柳峻那小人抓住把柄。”
“我不是为了保护王爷,我不出席,是免得柳峻大动干戈,吃亏的也还是他,不合算,我也不会觉得新鲜。我的把柄不少,他爱抓就抓。”风流语气并没有狂傲,却体会得出她根本不可侵犯。
“那,你的手下都说你来了黔西之后就突然消失了半日?”
“我当时来到黔西野郊,听说离抗金联盟驻地不远,就马不停蹄地就往那边跑了,只想见一见你说的那个,可以让大家都这么心心念念的后辈小子。”她笑着说,“只可惜那边守卫森严,没有得见,不过,若非为了回来见你们一面,我到不介意冒一冒险。”
轩辕一怔:“他正是几年前,我去泰安找的,阵中最后的一把刀。我一直不信东方雨门下无稽之谈,可是当年,也是那些人算出,我们金南金北从上到下,都是同一个克星。”
“饮恨刀林阡……”她轻声回忆,“本是个不该出现的人……”
一阵冷风绕过庭前,天已变,月华敛,晴空突暗,没有从前她喜欢看的落花飘坠,而带来现实的降雪旋沉。当年是她自己说,要驰骋沙场,却不知驰骋了这几年,有没有后悔。他转头来看她,却忽然现她候雪的手上有瘀血,一看便知受伤还不久。
“怎么?最近遇到了什么高手?”他看着她的伤,抑制不了关心。
“天骄大人可知我楚风流已经多少年没有受过伤?”风流嫣然一笑。
“的确不像争斗所伤,那是?”
风流轻叹:“风月那丫头太倔强,不听我的安排,还离家出走,去找她的时候,她拒捕,出手还真不轻。”
“风月?”轩辕九烨把事情整体联系在一起,醍醐灌顶:“原来,杀柳峻女儿的那一个,是她。”
“瞒不了天骄大人,我这个妹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么张扬骄傲,这次终于闯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