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好了陇陕的义军给她陪葬,倒也不曾连累无辜后世……
想到这里,林阡不免对之更添了三分敬畏,缓过神时,却听茶翁道出此刻的难处:“然而说来容易做来难,虽然我可以提供解药,各位却如何能找到那寒毒源头、将之完全封堵?”
“既然寒毒是由一点而发散,源头应也就在这几个村镇的中心位置,或就是这每个村镇的中心都有,要找到不是很难。”林阡道,“邵鸿渊他们清楚寒毒危害,只是要拿捏人质,不会放过量致死。何况之中还要屯驻少许金兵监视。即便他们有解药御寒,也不敢太过靠近毒源。”
“主公说的是。”樊井点头,“毒源不会太多,可以缩小范围来寻。”
“但就怕越靠近毒源你们越难堪忍受。”茶翁看着稍事武装、已待进入的林阡、杨宋贤和吴越,他们带着火毒进去是以毒攻毒之用,却不能够事先就服下茶翁这见血封喉的火毒找死。所以无论怎样,在找到那源头之前,都一定会冒着外泄危险。
这,也是吟儿一定要前来泰安等消息的终极原因。虽然林阡犯险惯了,但今次比虚寒毒婴的外泄程度厉害了十倍以上,此间还有不知多少的金兵等着,还有同样未知数目的老弱要救……加之茶翁说林阡会遭天谴,吟儿哪里放心得下。如今寒烟弥漫的泰安县境,谁进去谁必死无疑。别说林阡下令一干盟军决计不可靠近此地了,就算他不下令,他们也肯定止步于眼前河流——那并不意味着他们怕死,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两种场景,让人看见了就本能拒绝接近。吟儿的担心,盟军的忧虑,却都抵不过最懂危害的茶翁万一。
“谁都知这是死路一条,我不例外。但我前去,并非为了送死。”林阡对茶翁说,“无论如何,尽力而为。”
“正是如此。”吴越、宋贤皆应。
茶翁面色一凛,也缓缓点了点头:“诸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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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河流,这条流经冯张庄的黑龙河,也不知是哪年的哪个季节,哪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曾经把唐进前辈的马车偷来玩耍,却生生驱赶进了河中央翻覆,谁差点淹死,谁因此练就了好水性,谁后来凡作决定都再三斟酌、决不武断。
而今,唐进前辈已牺牲于莒县之战,出卖唐进的那个范姓少年,和与唐进同时就义的钱爽大哥,当年,何尝不是共饮这泰山脚下的溪河水,见证了他们三兄弟的长大、结义与奋斗……
与吴越、杨宋贤皆不同的是,林阡自十七岁那年饮恨刀丢失、奉寨主之命帮短刀谷寻之、离开山东初涉江湖起,迄今为止已有八年,八年来,不曾归家一次。
男儿志在四方功名向马,八年来他南征北战,何管川黔滇陇陕,打到哪里,安的营扎的寨在哪里,于是家就在哪里。家是天下,天下即是家……固然,固然不错,真的再回到这里时,感觉却又不一样。毕竟这里聚集着他人生前十七年的回忆,尽管那时的他与现在早已脱节。天下却没有第二个他林阡的故乡。
或许,真正最爱一个地方的,不是此刻住在这里的人,而是那些原先长在这里、却出于种种原因,离开了,再也回不去的。
然而,八年不曾归家一次,真只是因为这双饮恨刀的使命么,还是因为,曾和这双饮恨刀尖锐对决的另一份使命?他曾担负了十几年,信奉了十几年,为之存在了十几年,最终,却义无反顾地背叛……
“好一个抗金,我早知你会去投靠林楚江忘了咱们这些养育你的人!你长大了,所以不必要再管我们这群人了!人都是这样,通达之后六亲不认!”六年前的夏天,江西瓢泉,当他挡在辛弃疾的身前,不由分说非要阻遏张睿复仇之时,张睿咄咄逼人地扔给他这样一句。
作为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