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征战了大半生,竟拿这东西没办法!”徐辕笑而摇头,示意阡别帮他。阡忽然想起这个笑容,先前吟儿在寒棺的时候也露出过,“我原先的理想,是可以像男人家那样地驰骋疆场,若真的再也做不了……女子的心灵手巧,我照样学。”
在这个早春清寒的夜晚,林阡明明感动于徐辕义无反顾的支持,明明也佩服着徐辕遇事淡然处之,却心生一种强烈的自责,他知道,徐辕被迫害到这个地步与他脱不开关系,徐辕才是这山东之战最为他所害的人,他实怕将来的徐辕会和吟儿一样,再也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松开手,任由徐辕自己绕过他轮椅前的那块拦路石,林阡再度陷入到沉痛的心情之中,未想到缓过神来时徐辕仍然没有绕过去,而是不紧不慢地、拔出冯虚刀来、砰一声、将其劈开了两半,然后满足地从中间穿了过去。林阡原还沉痛,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这傻傻的可爱的天骄啊……遂与他一并回营去。不能纵马与共了,却也还是一路相护,一路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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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弥漫的烟火中走出,星空还是那星空,却因心境不同,看得也不那么阴霾了。
一阵清风拂过,天中薄雾消散,弦月破云而出,洒出一弯素影。
“现下完颜永琏赢了横岭、调军岭,我们在摩天和月观峰占上风,最关键的角逐,已然在南部战场,也就是冯张庄和天外村等地。”沿途徐辕与他论势。
“不错,凌大杰一直在打天外村,却帮吟儿完善了防御体系。”林阡玩笑之语,透出些许自豪,“岳离则为其后盾,坐镇在冯张庄内,看来是等着完颜永琏大军开到。不过,我会拦着他们会师,不给完颜永琏过去。”
“刘二祖和郝定顽抗的这几日,便是你要拿南部战场的时机。”徐辕领会。
林阡点头:“岳离无疑是完颜永琏麾下最强的一将,先前我数次与他都是马上交战,还没看得出他剑法的路数。”
徐辕一愣,沉吟:“这么强……”
迷迷糊糊还来不及去探索岳离到底花了几成力,因为连路数都还没懂的时候就撑不住了,岳离之战力绝对还在司马隆之上。故此,林阡在济南府与岳离交战时都刻意用了“无法无天”。
徐辕叹罢,也沉着一笑,“岳离是完颜永琏麾下最强,好在,凤箫吟也是你麾下最强的一将啊。”
是啊。任何兵法都说,必要时可抓住敌人最重要的人,去钳制敌人最能打的人。但他林阡,最能打的从来就是最重要的那个,这些年来,与他在得了咫尺,亦在得了天涯。
“她一个人却当然没法打,有必要给她更强的高手了。”林阡说。
“原来你有部署……我便不问了,拭目以待吧。”徐辕点头,暂时不能猜到,却不再过问,行到路口,与他分开。
“百里飘云,我要尽快见他。”他在路口再停留了半刻,晚风掠树,暗处声动,他压低声音,对树丛中的海上升明月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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