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降来消除影响即可,更能借此机会对泰安之外的军民之心有所撼动,这世上原不止完颜永琏会恩威并施,林阡一样懂如何借机纳降。
如今的山东及其周边,除却红袄寨之外的零散宋匪们,已开始在完颜永琏和林阡之间左右徘徊、抉择不定,渐渐形成拉锯之势,包括沂蒙时青夏全、密州方郭三、胶西李旺,故林匪此战虽败,收效极广,不多时,林匪必将先在泰安境内进行收复实地的小规模战役。
“如此局面,也未必不利于我们。”王爷仍自若微笑,不像凌大杰这般越想越脸色发青。
“大杰,即便林匪赶上来了一两步,也不至于吓得满头冷汗啊!”仆散揆笑着,突然间出现在凌大杰身侧,按在他肩膀云淡风轻地笑侃。“你……你是何时来的?”凌大杰大惊,都不知他是何时掀帘而入的。
“老了还是这幅德行,一如既往不正经。”王爷笑而招手,让故意悄悄走进来吓人的仆散揆也参与这促膝长谈。
“王爷,您适才说林匪转危为安,局面未必不利于我们?”凌大杰续问。
“其一,林匪只是转濒危为危,其二,大杰你又重敌了。”仆散揆笑。凌大杰仍一本正经:“到底为何?”他不像仆散揆那样能征善战勇谋兼备,朝中说眼下仆散揆是仅次于王爷的金军统帅。王爷说的,仆散揆自然都懂,但凌大杰不懂就得问。
“林匪的起义军刚尝到些甜头,躲在他后面的宋廷必然膨胀。膨胀的都比实际的快。”王爷解释说。
“王爷的意思是,跳出山东去看,林匪可能没多少时间平定山东了,因为很可能宋廷要插一手毁他布局?”凌大杰问。
“正是。”完颜永琏蹙眉,“可叹军务总被政务所误,纵然他林阡也不可能逃过。他在山东与我们经年交战,宋廷则迫不及待地改了年号为‘开禧’。只有他林阡知道现在举国北伐不可能,可惜他控制不住。真是可惜……”完颜永琏想不到的是,林阡曾在不久前也为他叹惋过……
“王爷居然为他可惜……”凌大杰舒展了眉,“不过,他也确实是个奇人。”
“开禧的年号在这里摆着,已经暴露了宋廷败盟伐我之心。现下西蜀短刀谷的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我等却要感谢吴曦给韩世忠建庙这种壮举。”王爷说,仆散揆接茬:“由他的举动足以见得,短刀谷义军一定练兵久矣。”
“两个月前,宋廷在嘉兴招水军,几日前也传回情报,淮西正在组建强勇军。”王爷对他俩推心置腹。这些确切的情报,来自于他安插在南宋朝野的细作,战狼。
“看来宋廷的举国北伐真是不远了。多则几个月,少则……”凌大杰悟。
“举国北伐,林匪却哪里肯,也不可能敢,必然想方设法压制。”王爷摇头。
“无论如何,若是宋廷一时脑热真开战,定然会劳民伤财徒劳无功,得到的一定是与初衷相反的结果。”仆散揆说,“可以说,宋廷的举国北伐必然是兵败如山倒,之后,对红袄寨或越野山寨也都是极为不利的,宋廷会破坏林阡好不容易扶起的架子又将它冲击成一大片烂摊子。”
“难怪你俩都说,形势未必不利于我们……”凌大杰看话题又回到红袄寨,这下全明白了。
“仆散,密切监视淮水。或许不久后,你就有借口去宋廷一趟。”完颜永琏对仆散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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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那时帐外又响起一个声音,原是天尊岳离。
“天尊也来了。”凌大杰面露喜色,“今天怎这么巧,接二连三都来了。”“别见外了,进来进来!”仆散揆起身将岳离迎进。
“中天,所为何事?”完颜永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