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把我的志向折回去了,是抗金,是公私分明,是父亲和哥哥曾经想做却没完成的,那才是家将们矢志追随的。林阡他教会了我很多,可惜很多东西,都是离开他之后我才悟出来。”
“当失去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时,你总是记得最清楚。”田若凝感慨之余,几近忘记对他的劝降,缓得一缓,蓦然醒悟,记起来意,“听弦,‘抗金’,‘公私分明’,这些并非只有盟军才有……”
“田将军觉得,苏军有吗?”辜听弦反问。
“目前不能有,但……”田若凝如实回答。
“不,是‘从不曾有’。”辜听弦摇头,“也许田将军那个时代还有,但听弦从不曾看到――黔西开始,便是内战,过去还能边抗金边内战,如今,不抗金,只内战。”
田若凝一时语塞。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时至今日田将军还跟着苏慕梓?犹记得黔西之战,田将军与我说过,‘官军的核心是朝廷,义军的核心却只是一个人’,田将军心怀天下,当义军和官军所求一致,宁可除去林阡一人、赢得天下太平。那时候听弦也觉得,田将军是对的……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苏军远避陇右,核心再不是宋廷,所为只是私仇而不是正义;除去林阡也比覆灭苏军更难……”辜听弦问。
“除去林阡看似艰难,实则义军仍是一盘散沙,他们不该代表百姓抗金,江湖恩怨只会把国仇家恨搅得更乱。”田若凝摇头,“若有志向报国者,就该以我军为正统、正义,从定西为始,推翻林阡、回到川蜀、澄清短刀谷、与朝廷重新合作抗金。再难再苦,也不能轻言放弃。”
“田将军确定,宋廷还会接纳苏慕梓?”辜听弦问。
“没有林阡翻云覆雨,苏军仍会恢复声名,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田若凝斩钉截铁。
“翻覆什么?何必自欺。”辜听弦笑而摇头,“陇右局势一目了然,盟军一直都是为了抗金,反而苏军做的,却是在一味拖后腿,志向再高,策划再好,都是空想。”
话不投机,田若凝忽而沉默。又为何、他竟没有语句反驳?!
“真要是为了抗金的话,既然金军大敌当前,那就该先找金军战斗去,哪怕打完金兵再内耗。”辜听弦说,“田将军,不如暂且与盟军握手言和吧,就像两年前为了阳阴河的百姓――事实上,根本早在两年以前,田将军就有了退隐之意、做过放弃的决定。田将军心里也不愿见到苏军搅局,所以,田将军今天说的话都是违心的,田将军根本不支持这个‘以定西为始推翻林阡回归宋廷正统正义’的说辞。这些,都只不过是苏慕梓的天真想法。”辜听弦越说越发现自己剖析得对,田若凝来见自己也根本不是他的本心!
“听弦,反倒成了你在劝说我吗。”田若凝苦笑一声,无力再辩,“然而很多事情,都根本不会随着初衷;很多地方,也不是你想去就去、想离开就能离开。”
“田将军,我知道你有隐衷……”辜听弦得寸进尺还想再说,田若凝举手示意将他打断。
他们都希望互相说服,也明明早就知道,彼此可能说不服。辜听弦根本背负着辜听桐的罪;田若凝,则承担着顾震未尽的事业。这是辜听弦无法探知的隐衷。无法探知,也无法撼动,辜听弦必须对他的选择尊重,就像他对辜听弦一样。
今次坚定辜听弦心智的人不是那个遗弃他的林阡,而是抗金联盟的导向,是公私分明的立场,是外敌当前不该轻易背叛的信念,诚然这些全都是林阡提出并坚持的,辜听桐的死正是因为抛弃了这一点,辜家的家臣们最后的出路原来也在这里。
而顾震将军宁可后世唾骂也要辅佐的苏氏后人,顾震在世时田若凝还可以动辄退居二线遵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