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实在不想她待在那乌烟瘴气的盟军中,沾染太久心机变重!”瀚抒忖度吟儿话外有话,她说林阡“回来以后”,是言辞方面在跟他逞强,意思是林阡现在不在,你洪瀚抒即使夺下这里也不光彩。一开始瀚抒来是以为林阡糊涂了先放人出来欺负他,现在才意识到,孙思雨和瞿蓉恐怕是真的私人恩怨一场误会。从凤箫吟的态度里他看得出来,林阡现在并不希望他插手搅局,他夺下这里确实不算赢得光彩――当然了,虽然面子上会挂不住,但并不是林阡希望他不干或者干得不光彩他就肯定会收手不干的;
瀚抒答应退兵的最根本理由,是他本就不是那么强烈地想进攻!试想他才离开陇陕战场二十多日,伤势还没痊愈,身体也未复原,军兵还在休整――只要他没有那个意思,谁逼得了他?但若他发自肺腑就是那个意思,天皇老子也改不得他。
既然本就不想进攻、进攻了也没什么好处,洪瀚抒当然选择退兵了。兴师问罪可以换回林阡欠他一个人情,“低头认错”“负荆请罪”之说很是受用,而索要红樱可以用瞿蓉那个筹码。值得。
他自也不怕他先退兵盟军会反悔,他知道林阡那种人的麾下素来不可能反悔、和金军交战中的他们没动机也没资格惹祁连山,而他最相信盟军不可能轻举妄动的正是,他手里还有瞿蓉。必胜。
然而以上这一切心理活动,他相信城上那个歹毒的女人了如指掌!她,凤箫吟,如果不是那么了解他、就不会这么有把握地等他答应!
所以说这句“心机变重”完全是在露骨地回报吟儿,讽刺她因为林阡的关系近墨者黑,再也不像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吟儿。
而从前的吟儿,现在的红樱,才是他这一次率军南下的唯一动力――救人要紧,泄愤其次。
“凤箫吟,若要你那个手下的性命,我大军退避之后,就你一人带着红樱到阵前来,将那手下交换回去。”看出宋军的怯战之后,洪瀚抒牢牢控制住了主动权,当前一战,横竖他都赢定了。
“不行!”杨妙真脸色登时一变,脱口而出,她岂不知吟儿独身前往会很危险,那样很可能洪瀚抒反悔,即使瞿蓉能回来却不是交涉而是交换、得不偿失!
洪瀚抒心情极好,偏不让步:“适才说‘低头认错’‘负荆请罪’,原来一点诚意都没有么。凤箫吟,既是你盟军的错,无需等林阡回来,你一人前来赔礼认罪,便可当场抵消我的愤恨。有你牵制着他们,我也好退兵退得没有后顾之忧。”
“你我都只带三四手下,交涉会比较公平点。你有后顾之忧,我也有。”吟儿分毫不敢忘记林阡临别的嘱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照顾自己周全,何况阴阳锁到这一刻才稍微有些缓和。
“从前的胆气,也都消失了吗。”瀚抒一边得意地看着她露怯,一边却感伤青春的流逝。
越走越近,却渐行渐远,陇右风沙的回音,模糊了谁的记忆。
由于是真心实意要换回红樱,洪瀚抒没有在瞿蓉的问题上有任何耽误,停战退兵后当即命陆静蓝扬将遍体鳞伤的人质带了上来。当此时吟儿和他会面于城前数百步外,各自只带了若干高手,吟儿有杨妙真等人,瀚抒有祁连九客之二,相对而言算是公平。然而,气氛虽不比战斗时激烈,却远比那时候绷紧。
“换人。”瀚抒一句废话都不再有,拎起瞿蓉随时准备将她扔到阵前,而瞿蓉奄奄一息看似一放手就会倒毙,此情此景吟儿和妙真见到都难忍愤怒,难以想象沈钊若在这里会是怎样一副心情。
“慢着,不是这么换!”吟儿不等瀚抒同意,就先示意妙真将瞿蓉扶回,妙真心有灵犀,胆色过人如她,即刻前往瞿蓉身边。
“得寸进尺!”瀚抒怒道。红樱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