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来犯,林阡给辜听弦留下的命令只是“固守”,皆因听弦武功和齐良臣差的不是一个等级、若然出战硬拼吃亏的绝对是他自己。然而,辜听弦虽也败给过齐良臣好几次深知对方猛悍,却不甘成为金军口中远不如林阡的缩头乌龟,加之心里隐约有破齐良臣翻云手的想法,“我辜听弦先前又不是没全身而退过”……所以这小子没到两个时辰就被金军激了出去,手执双刀与齐良臣杀了七八个回合。
结果可想而知,尽管辜听弦骑术占优,力量和速度却都委实不是齐良臣对手,左手连环刀勉强还能抵御铁拳攻势,右刀再如何灵活都无法阻止乱气侵袭。那万千轻灵的真气流,承载着齐良臣最致命的杀机,以难以追及的速度、循捉摸不透的章法、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屡屡附上对手的肢体关节,一缠难脱,倏忽捩扭,同时内力冲灌。纵是林阡也只能防守躲避、不奢求将这些气流打散,辜听弦更加是十次打击有一次没被他抓住就算好运,故而二十招惯常是辜听弦对战齐良臣的上限。
“该死!竟还是给他抓住了……”辜听弦原是带着一腔热血出阵的,在连环刀试探了几回合后,自觉已摸到了些许脉络,故而奋力一搏当中切断、希冀找到了气流的漏洞伺机干扰,不料齐良臣所露破绽是假,竟使辜听弦轻易受骗入瓮,这一刻,辜听弦无法自控、连人带刀陷入气流漩涡——
当真气再度如蛇如爪抓粘住自己手腕时,听弦就意识到了这又是一次绝对的失败,随刻更产生一种强烈的恶心与违和感——还没被擒筋拿穴,单是抓粘的触感已教听弦条件反射地心中难受,等筋穴被齐良臣拿捏得死死,就连动作都不得不为之左右:只听得一声骨响,随着辜听弦手被扭屈,连环刀业已被齐良臣夺去!
辜听弦被巨力一斥重心不稳、竟径自就往马下摔,齐良臣毫不怜悯提刀当头就砍,原属于铁拳的刚猛力道全然贯彻于连环刀上。强力笼罩辜听弦眼前一黑,只道是大势已去必死无疑,来不及后悔这沉不住气的出战举动,就听得一声激响辜听弦直接被震晕过去——
但应声而下的一道寒光,再及时不过地打在了齐良臣拳刀之上,辜听弦在昏厥前一瞬意识到了,来人是他的师父林阡……
观者连连惊呼,饮恨刀力道如此劲猛,竟将辜听弦这连环刀当中击断!又有几人知晓,林阡是太过心急、太过恐惧,怕辜听弦死所以近乎拼尽全力……不遗余力,总算阻停了齐良臣的攻势,却只击断了刀,不曾伤到他的拳——林阡拼尽全力,也不过阻停而已。可想而知,齐良臣铁拳之名名不虚传,削铁如泥,比刃还坚!
当之无愧“神鬼见愁翻云手”。也许这铁拳还能硬碰硬的去对付,然而那方向、速度、数量都难以预料和辨识的真气流,齐良臣的看家本领乱舞之气,该如何破?这几个月思前想后,林阡都和辜听弦一样,绞尽脑汁、束手无策。
半昏半醒的辜听弦,知道师父来了才安心,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林阡单挑齐良臣的吃力。
“带他下去!”凶险如斯,燃眉之急,辜听弦不能再留在阵前、必须退下,但林阡作为主帅,岂能不拼。
他和齐良臣的这场单打独斗,将拉开千军万马冲杀的序幕,两者的胜负可以说直接关系着定西之局何去何从。既然站在这战场上了,就不可以不战而退、折杀士气、动摇军心。就算辜听弦不先应战他也一定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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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千万里鼓声喧天,金铁齐鸣,战场一派如火如荼气象,两军将士都是提枪举刀、跃跃欲试、斗志高昂,他们分明都对这一天期待多时。此刻呐喊助威,更因相信己方主将,必能带领他们驰骋杀敌势如破竹。
这一役来势汹汹,却是理所当然,更加箭在弦上,堪称生死决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