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化险为夷时,宋恒已睡着了,还好军医说剑伤不深,之所以睡着,一是失血二是饿出来的。
“……都是傻的吗!快拿吃的来。”寒泽叶一边骂麾下粗心,一边也责自己,转头正待把宋恒放到担架上,看到他紧抱自己、睡得踏实、无比信任的样子,忽然一怔,想起若干年前,那个在田若凝的强势打击之下,倚靠着林阡不做它想的自己,如出一辙的场景,笑叹一声,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传承?
总算回到据点、安顿宋恒之后,寒泽叶还未总结战事,便克制不住地吐出一大口血,他明白,那不是新伤,而是旧毒复发……
“少主?!”家将们纷纷色变上前,当然最担心他的身体。
“无妨……”他在心里说,宋恒,快些成长起来,虽然已经很快,还要再快一些……
不容喘息,金军就在城下叫阵。
可怕的楚风流,此战虽然也身负重伤,目前连她的人影都见不到,可她还是抓紧了这样的战机,利用寒泽叶和宋恒的疲弱来攻目前再无绝顶高手的北天水,此举,分明是杀宋恒不成反而借机向寒泽叶一并吞噬!
冲这一点,寒泽叶都盘算着,哪天他退下战场了去当个刺客,第一个要带走的就是……划掉司马隆……就是这个楚风流了。
寒泽叶一声令下,聂梓岚和郝逍遥立即投入到了与术虎高琪和罗洌的战斗中,由于战将实力相当,整整一个时辰都胶着,而论兵力,金军数倍于宋,破城竟大势所趋……寒泽叶思忖着,最好还是不求北面的孙寄啸和南面的曹玄支援,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惜,不敌楚风流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宋军几个时辰连失二寨,且退且战,到夜幕降临,终于鸣金收兵,聂、郝二人都已战力耗尽。势在必得的罗洌,依托着他夺下的两处险地,肆无忌惮地开始安营扎寨,意图稳扎稳打地就此南侵。
“绝不能让他们成功站稳脚跟……”寒泽叶一边安顿败兵一边据守第三座城寨,他知道,不能任由他们切断秦州和静宁,因此退无可退了;更不能给西线金军一丝一毫侵入宋土的机会,因此必须搅乱他们的节奏。对宋军最有利的,自然是赶紧把这些眼中钉拔除,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事已至此,我方不可能强攻……但不强攻,该如何?”
灵光一现,我不能“去”强攻拔除,不妨将敌人引出“来”!?
毕竟,忌惮是双向的,宋军多忌惮楚风流,金军就多畏惧寒泽叶,巴不得彼此一病不起指点不了战局。所以,只需寒泽叶多流露些合理破绽,罗洌必不会按部就班地步步推进,而只会心急如焚地连夜袭扰,一不小心,就会欲速则不达……
打定主意立即到城下去,迎接聂、郝归来之余,“避人耳目”地又吐了好几口血,演得太过逼真,险些引起家臣恐慌,自是成功地被最后撤离的罗洌尽收眼底。
假装弱旅退回城中,骗得罗洌趁夜劫营,直到夜半三更之际,罗洌才知那是一场诱击:寒泽叶分明防御充足,天水关内竟重重埋伏……
“撤!”亏得罗洌嗅出不祥,入关伊始便觉出不妙、及时教后军前军相换,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然而,撤到何处?
寒泽叶将这条计谋和众将讲述的时候,宋恒才刚睡醒揉着眼睛进帅帐,刚听他讲完城内埋伏,就迫不及待问:“我呢?是负责城外的那一个吗?”
寒泽叶眼前一亮:“问得好。”他还没开口说,宋恒就意识到有部署在城外,孺子可教也。
是,我不能去“强攻”拔除,不妨将敌人引出来,然后我迂回过去“悄然”将他们的大本营端了……那才是这一计的重点。
在他寒泽叶以瓮中捉鳖来坚守城池的同时,需要有人绕过万千金军所在,去毁灭敌人地界、损坏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