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拧八弯的穿过了繁华的王府井大街,把我带到了一片安静的民宅区前停下了。
京城的春天风比较大,气温高。我感受着老北京的一砖一瓦,看着它们之间滋生的青苔,跟随着冬煌一头扎进无比曲折的胡同里,稀里糊涂的敲响了一座标准四合院的大门。
这扇门上贴着掉了色的对联,旁边一块剥落了油漆的铁牌子上,写了四个正楷小字:
锦夜客栈。
“冬爷……你所说的总部,不会就在这里面吧?”我看到穿着马褂的伙计“嘎吱”一声打开了快要散架的木门,心里突然很不甘心,“就一个小四合院啊……”
冬煌没说话,拉着我径直往里面走,朴素的水泥地上养了几条特别精神的土狗和一窝到处乱跑的母鸡,枯萎的葡萄藤有气无力的耷拉在竹架子上,悄悄的冒出了几片绿色的嫩芽。
耗子哥虽然跟在冬煌的队里好多年,但我没想到他和怪人朝一样,也没有经历过宣誓仪式,不是正式的保密人!他自觉的停下脚步,退到庭院的角落里席地而坐,猥琐的从鸡窝中掏了两枚鸡蛋,安静的等着我们。
冬煌带着有点紧张的我,一拐弯绕过了满架的蔷薇,我才发现这里还有个后院儿呢!
从后院儿正中间的那扇拱门走进去,又绕过了一座小假山,我们才走进了一间平淡无奇的屋子里。
这儿其实只是个空空的房框子,除了大梁以外,屋里啥都没有了。
但是我走在地板上,脚下的回音特别大,这儿显然是个幌子,真正的房间应该在地面之下!
果然,冬煌撩开珠帘,带着我从隔壁房间露出来的洞口,直接就走到地底下去了!
一步步踩踏着台阶,耳朵听到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我看到前方有一扇大门,声音和光线的秘密都从门缝里拼命的向外泄露出来。
“一旦进入这扇门,你就要像个成年人一样,有担当有气势,明白?”
“好……”
虽然不知道门后会出现什么,但我觉得冬煌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他对我说话的感觉没有了原先叫我“小幺妹”时的宠溺了。
突然我们旁边亮起了一盏昏黄的莲花灯,有个老人的面孔显露出来,他看看我又看看冬煌,然后戴上老花镜,差点就把脸贴在冬煌胸口上了!
“是我啊!”冬煌无奈的耸了耸肩,“罗大爷您眼睛还能用吗?赶紧退休吧……”
“噢,小冬子回来了。”他慢吞吞的挪动了几步,伸手推开了前面的门扉,“请进吧,老板娘当家呢。”
我晕头转向的踏进地下的那扇门里,碰杯声、吆喝声、笑闹声,还有铺天盖地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就把我吞没了。
我好像突然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吧!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冬爷吗!”
一回头,拎着茶壶的伙计一脸夸张的表情,扑了过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你小子,我赶时间呢,老板娘当家吗?”
“当,我去给您通报一声!”
他放下茶壶,把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掀开一块破布帘子,嚷嚷着什么就走了进去。
冬煌让我随便找个小茶桌等一会儿,他跟着后面也去面见老板娘了。
我挺局促、挺僵硬的坐在了陌生的小板凳上,这间大厅很像老电影里的大茶馆,中间的空地上排列着三十来张木头桌子,桌面上摆放着茶杯茶壶、花生米茴香豆之类的小吃。
在坐着和站着喝茶的人群中,既有满头白发的糟老头,也有风华正茂的小年轻,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