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针线活儿,遥手一指就伸向了一片荒凉的北方。
他的神情很激动,叽里呱啦的嚷嚷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二毛瞪了我们一眼,带着那个人走到我们跟前,伸手就要走了我们的一袋干粮。
冬爷听着那个人骂的很起劲,动作也挺彪悍的,没敢反驳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等人家发完脾气,才从二毛子的冷眼中得知在这儿发生了什么:
在几天前,这个人赶着自家的驯鹿来到这块儿苔原地放牧,结果发现每天自己带来的食物都会减少一半,甚至连和外族人交换过来奶糖都越来越少了!然后他假装睡着,半闭着眼睛等了半天,看到有个男人居然指挥着一条大狗,让它过来叼走了藏在帐篷里的肉干!
那种狗属于远方一个叫做ahkin的部落,之前的那么多年中,还从未发生过教唆雪橇狗偷食物的事情,一看照片驯鹿的主人就认出来了,朝闻道就是那个偷吃人家奶糖的教唆犯!
我们对此行为无话可说,只好连连向人家赔了不是,特别不好意思的返回了雪地车上,向着北方ahkin族里,那个无药可救的怪人朝靠近。
就算是乌龟一样缩在冬爷和二毛子中间,时间长了,我还是能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这种冷和我在家里感受过的冬天很不同,在徐州,如果我们穿着一件羽绒服觉得还是冻得发抖,那么只要在外头再裹上一条被子的话,保准会觉得世界真美好了。归根结底,造成那种冷感的原因,是我们穿的不够多。
在北极,羽绒、棉袄,都不顶用,我们穿着的大衣,全是皮质的。
皮革将我们的体温牢牢锁在了皮肤表面,只要不脱下来,基本上是没多大问题的,但要命的就是,我们不可能所有的部位都缩进皮衣里,脑袋、手腕要露在外面不用说,人的皮肤也不能时刻被闷在密不透风的环境里,我们的衣服上还是有很多可以漏风的地方的。
而且我个头小,老板娘准备的这件衣服稍微大了一个号,当雪地车飞驰出去的时候,北极风雪就像一个贪婪的怪兽,它不放过你暴露出来的所有细小破绽,从你的衣服拼接处、换气孔、拉链缝隙里,无孔不入的钻进去,瞬间带走里面宝贵的温度。
我身上像有几十只小冰虫子在游走,滋味难受极了!渐渐的,苔原带慢慢消失,我们脚下的白色大地,又变成了一片海面。现在北极已经迎来了春天,我们必须更加谨慎的行驶,时刻得防着点外力带来的冲击,会不会瞬间使冰层开裂。
和刚才那些地方的景象相比,这里倒是风和日丽的,我能听到耳边还传来了某种嘹亮的海鸟叫声!
前头小王爷疯狂行驶中的雪地车突然慢了下来,耗子转身向我们挥挥手,示意靠边儿停靠。
我们跟着他们转了个大弯,等到英姿飒爽的二毛子把车停稳,我才敢哆嗦着摘下凝结了一层薄冰的风镜。
“臭小子!”
冬爷带着喜悦的语气在我耳边吼了一嗓子。
我心里一动,赶紧转过脸去——
一大片狗啊!
在不远处的一块独立海冰上,十余只体型较大的狗狗围在一个黑狗熊一般人类身边,它们讨宠似的不停往这个人类的身上蹦跶,从那个人娴熟的抓痒动作来看,这货无疑就是好久不见的朝闻道了!
我的双腿不自觉的开始向着他的方向行走、奔跑,越来越快。
混蛋,转脸看看我啊!
“啊呜——”
他身边的大狗们全都警觉的朝向我的位置,呲牙咧嘴的咆哮起来!
“嘘,礼貌点。”怪人坐直了身子,朝我挥了挥手,像个家长似的嘱咐着身边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