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听起来全是非常难听的“喀拉喀拉”,进了水里,我却听到过他们的笑声。
陈子川不怕光,他的模样确实是人类而不是水鬼,昨晚有月亮水鬼也不会出来的,那在南海里我听到的两次呼喊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不是鬼,不是鱼,不是人。”林医生正眺望着远方,突然转过头来加入了我们的讨论,“可以是半人、半鬼、半鱼。”
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话,问道:“你是说……‘人鱼’吗?”
大家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米饭,谁也无法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知道有很多故事里,都说人鱼的歌声可以迷惑水手的心魄,使之偏离航向,将船只驶入人鱼的领地。那这种状态是不是就和我、还有当年还在上小学的超市收银员一样,都叫做“中邪”呢?
可是,为什么陈子川现身的同时,身边会出现人鱼的叫声呢?难不成真像耗子哥所说的,他之所以能在海中行动自如,是因为身体底下骑着一个坐骑,那不是什么大老鳖,而是一条人鱼?
小王爷不是说,陈子川的死而复生,可能是跟让人不死不灭的人鱼肉的传说有关吗?
“你们就没有觉得,这片海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吗?”林医生停止了眺望,坐在旁边问道。
我顺着他刚才的方向看过去,依旧是碧海蓝天,骄阳当空,哪有什么不对――
我靠!白舒洋的鬼船呢?!
“我操啊!昨个晚上睡觉之前不是还在呢吗?上面还爬了那么多野猫!”
“别说昨晚睡前了,就是我半夜爬起来中邪的那会儿,船都还在啊!”
大家哪像林哲宇这么能沉得住气,赶紧就丢下了手里的饭盒,往海滩上跑。昨晚被淹没的岸边现在留下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海草,缓缓蠕动着的,还有数只我的拳头大小的海螺,这东西好像就是林医生所说的,前来晋卿岛的渔民希望捕捉到的红口法螺了。
“栓子断了……”
耗子哥跑的飞快,向着没过了他半身的浅蓝色海水中,指了指下面插入了岛屿的一枚树桩似的东西。那是个很沉的金属制品,上面是有一个很大的搭扣,可以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但是现在明显能看出来,搭扣已经打开了。
“这边的也是……”冬爷站在另一个方向,同样指了指水里。我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固定住白舒洋紫船的某个设备,可是已经报废了。
昨夜虽然起了大风涌了大浪,可那艘船的规模并不小,除了这些直接固定在岛屿上的链接之外,它还有巨大的海锚呢!连那场台风都没能带走这艘船,怎么一夜之间,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次放眼眺望远方,海天一色,什么都看不到,我们想要等到天亮之时再次登船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了。
冬爷叹口气,招手让我们上岸收拾东西。我突然在想,那艘紫船的离去会不会是人为造成的呢?自然的蛮力也许无法撼动它,可是如果有人在的话,只要打开固定起来的那些搭扣就够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时间,只有在我昨晚爬起来以后的后半夜,到今天清晨耗子哥醒来的短短几个小时。
这个人是了解白舒洋的紫船应该怎么操作的,他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打扰妻子船只的陈子川?
冬爷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要求我们仔细检查身体上有没有黏着着什么眼珠子之类的微型监视器,紫船在昨天电力耗尽以前,还能处在黄雀的视线之中,谁知道昨晚放走那艘鬼船的人,会不会是藏在某处,等待着螳螂捕蝉的他们呢?
我非常讨厌这种随时可能被监视,处处都要提防着陷阱的感觉,急匆匆的跟着几个伙伴跳下坡台,扎进了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