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之后,满脸的郁闷,“太憋屈了,上一辈和你们的上上一辈个个都守口如瓶,好不容易有了能透出信儿来的爷爷,他也不选本王,净找脑子摔坏的家伙说!”
“不对,不是不找你,而是……应该只有那时候头脑不清醒的林医生,才能看到么云。”我摇了摇头。
去年那会儿是2010年的秋天,刘晚庭前往杭州祭扫林枫的时候,是2005年的清明,而在05年以前,他就已经死去了。从这一点可以肯定,不管以一个什么样的形态说出了南海的秘密,至少,他不是亲口在那个时间,对着长了那么大的孙子诉说的。
小王爷后来向我们证实,林哲宇所谓给么云打的那通电话,根本就没有拨号,其他人谁也没有看到过么云的真实面目,种种迹象表明,么云是一个“幻想中的朋友”。
作为聪明又非常理性的林医生,平常状态下,他应当很快就能够辨别的出来什么是幻想、什么是事实。去年之前,他自己也没有去过南海,我觉得,突然之间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个么云,以及么云所知道的信息,只有在他脑袋受了伤,记忆系统十分混乱的前提下,才能转达给他。
从冬冬的口中说出来“么云”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在很不耐烦的劝说林医生归顺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么云的存在,而且,他清楚我们这些人当中,又只有林医生才知道他的存在。
想起黄雀的一贯作风,在等着螳螂捕捉蝉的过程中,他们往往会提供一点加快进程的支持,我直觉的认定,么云是由黄雀的人用了什么方法,在林哲宇住院修养的那段期间里,强加给他的!
我忽然之间,觉得诗情画意的杭州居然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我觉得,有个被你们忽略的细节,可能才是问题的关键。”
李副官放下记录的笔头,开了口:
“你们说,当时在杭州的医院里,看到的那几页林枫的笔记,像是从火炉里销毁时检出来的。”
“对,破破烂烂,除了那个几个圆珠笔写的名字还没烧到,也没褪色之外,其他根本就提炼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耗子抢答道,马上他又一拍大腿:“我操,这么巧,林大庸医刚才那风炉里也有些残片,难道……当时林枫的笔记就是在这个风炉里被销毁的?”
“风炉里直到现在还有残片,也就意味着,它最后一次被使用的时候,不是在煮茶,而是在焚烧笔记。那次之后,这风炉就没有人用过,一直放到现在了。”李副官说着,把自己手里的本子放在风炉的炉口旁边比划了一下,“你们看,这个大小,一整本笔记是很难全部塞进去燃烧的,所以要销毁的话,至少应当把笔记撕开,一部分一部分的焚烧才对,所以有些已经化成了灰,有些还能抢救出来一部分,这同时意味着销毁笔记的过程一定被打断过,不然什么都不剩,你们根本不可能看到残卷――我认为,既然被中途打断了,那是不是还存在着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丢进炉子里的部分?”
小王爷搓着光头接话道:“那笔记上一定记录着很多重要的信息,大约跟锦夜的人和进行的项目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不会出现那三个名字。如果整本笔记都在就好了,我们说不定能得知老一辈心里的大半秘密!”
“对,这正是我想说的问题的关键:如果能看到笔记上的其他内容,多少能少走些弯路,如果笔记还有一些没被烧毁的部分,那么即使林枫去世了,还是能有人能看到内容,继承他的遗志或者记下他的故事,这就是行程笔记的重要性,我自己的这本也是。”李副官晃了晃手中的小本子,“如果我死了,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死去的。”
我们相视一眼,很快明白了李副官想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