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可谓是戳在了蔡礼的心口上,让他憋得满脸紫涨,眼睛都红了。
这孩子,让“沈依依”害得太惨了,竟让人这样侮辱……
眼瞅着胡樱的音调越拔越高,沈依依忽地起身,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成功地把那“私奔”二字,拍回了她的喉咙里。
胡樱被这结实的一掌给扇蒙了,捂着脸愣在了那里。她的丫鬟红霜早被扶留拖出去了,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蔡礼看看胡樱,再看看沈依依,两眼冒光——他早就想动手了,可沈依依以前最讨厌他打人了,所以一直死死忍着。
现在既然沈依依先出了手,那他还等什么?!蔡礼把袖子一撸,大喊一声“放着我来,仔细手疼!”,朝着胡樱扑了过去。
沈依依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蔡公子,您这是做什么?我只是看胡小姐说得累了,想给她夹个灌浆馒头,结果手一滑,把浆汁泼到她脸上去了而已。”
胡樱这时才醒过神来,果然脸上有滑腻腻的触感,伸手一抹,满掌醋和奶酪的混合物,黏黏答答,恶心无比。
“你!你!”胡樱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沈依依狠狠地道,“你居然敢打我?!”
“小姐,我只是手滑。”沈依依虽然戴着盖头,但声音显得无辜极了。
“鬼才信你是手滑!”胡樱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连红霜也不及叫,扬手朝沈依依脸上扇去。
不等蔡礼出手相助,沈依依已是手一抬,稳稳攥住了她的手腕:“小姐,看你打扮,应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却如此得理不饶人?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不小心,手滑而已,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原来你们这些大家小姐,都是不要贤良名声的。”
贤良二字,像是尖针一般,猛地刺痛了胡樱的心。她才不在乎什么贤良的名声,可是父亲的生母出身低贱,连累他们这一房在晋国府毫无地位,她的亲事处处碰壁,这样的处境,她除了博个贤良的名声,还能做什么呢?
如果连贤良的名声都没有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吧……
胡樱悲哀地想着,硬生生地把一肚子的气吞了下去,挤出了一点儿笑容来:“瞧你说的,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我待下人,都是宽厚仁义,又岂会因为一点小错就怪罪于你?”
瞧,贤良的名声,是多么禁锢的枷锁,就连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都能用这个拿捏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