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呈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果然就是暖炉会上的朱九郎,看着年不过三十,修眉挺鼻,值得英俊二字,但一双眸子深深沉沉,让人看不透心思。
沈依依上前拜见,想着暖炉会上他的小气与刁难,气不打一处来,但再仔细想想,如果没有银丝供,何来光禄寺的腰牌?如果没有光禄寺的腰牌,她如何得到太后的梅花脯?
还是那句话,冥冥之中天注定,许多事,不值得深究,看开就好。
皇上可没功夫顾及她在想什么,待内侍试过毒后,尝了耐饥丸。
“这是甜的。”皇上尝了小半个耐饥丸,开始发表意见。
“耐饥丸的主料是糯米。”沈依依回道,“但糯米吃多了不消化,不见得是合格的军粮。民女另做了一些别的吃食,都是不易腐坏的东西,皇上不妨尝尝。”
内侍赶紧布菜,皇上尝了肉松。
“味道尚可,这是肉食?”皇上问道。
只是味道尚可么?算了,身为一名矜持的帝王,他已经连尝了三筷子了,她就不跟他计较了。沈依依偷瞄了几眼,道:“回皇上,这肉松是用羊肉做的,如果要简约成本,用猪肉、小鱼小虾都可以。”
“肉食不适合做主粮。”皇上很不满意。
肉松本来就不是粮食,只是下饭的菜而已。沈依依果然还是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皇上,还有烤馕、锅巴、干馍片和方便面,最边上的是脱水蔬菜,民女在家里事先做好了带来的。方便面是油炸的,成本较高,而且易碎,民女以为,烤馕和干馍片最为合适,锅巴可以作为补充。”
她做的烤馕有好几种,其中一种里头包了肉松,既方便保存,味道又好。
皇上依次尝完,看神色,肯定是满意的,但他并未多言,只是让蔡复广也上前尝了一遍。
蔡复广尝完,很谨慎地道:“皇上,军粮关乎战争成败,须得慎重,不如容后再议。”
皇上明白他的意思,事关军事机密,如何能让沈依依听见,于是颔首道:“军粮之事,暂缓再议。此时趁着沈依依在,你们不如跟朕说说,蔡礼是怎么回事?”
他是九五之尊,无所避讳,即便当着沈依依的面,亦是直呼其名。
皇上居然过问起蔡礼来了?只不知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沈依依微感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她已经与蔡礼和离了,就算解释,也该是蔡复广解释,她听着便是。
果然,蔡复广已是上前一步,在回复皇上的话了:“回皇上,逆子一心与蔡家断绝关系,不惜自领家法,挨了九九八十一鞭,了断了父母恩情;此前不久,他又在将军府门前长跪不起,逼着我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
皇上,蔡礼如今已经与蔡家毫无关联,臣称其为逆子都不太恰当了,自他从蔡家族谱上除名的那一刻起,他是生是死,是荣耀或落魄,都与臣、与蔡家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