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跟她掰扯:“你听我说啊,是这么回事。”
叶蝉洗耳恭听。
谢迟说:“笄礼三加三拜,之后还得聆训,这些仪程都是要向‘主人’跪拜的。你跪跪父母那是应该的,你跪我……?”
可别闹了,他怎么想怎么别扭。
叶蝉恍然大悟:“对哦……”然后她问他,“这话你跟我爹娘说了吗?”
她觉得如果说了,爹娘应该能理解啊,为什么还会争论不休?
谢迟懊恼地摇头:“我没说!”
因为这只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他觉得他跟她现在挺好的,夫妻就该这样举案齐眉、相敬相爱、琴瑟调和。可他也知道,在不少府里头还是更愿意把“夫为妻纲”摆在面上,当妻子的跪一跪丈夫不是大事。
他不喜欢那样,一设想万一自己说了之后,她爹娘表示“她拜你一下也没什么啊?”,自己就会暴躁,所以索性不提这一茬。
他解释完之后暴躁地一蒙被子:“你别管了,明天我再劝劝!”
叶蝉:“……扑哧。”叶蝉慢吞吞地也钻到被子里,手指戳戳他紧锁的眉心,“明天我去跟我娘说,没事的。”
她对爹娘大致的想法心中有数。论出身,她确实不能跟谢迟比。可她现在不也堂堂正正地当着她的侯夫人呢么?爹娘才不会自轻自贱,觉得她就该比谢迟低一头。
于是,四月廿二的时候,叶蝉细细地把谢迟的这些想法都跟母亲说了。叶甄氏乐不可支:“这么回事啊?”
叶蝉点点头:“所以你们就……依了他呗?”
叶甄氏立刻答应:“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和你爹说去!”
就这样,关于笄礼“主人”的争论,可算在笄礼的前一日定了下来。四月二十三当日,叶蝉在天刚亮时就被拖下了床,迷迷糊糊地去沐浴更衣。
行笄礼之前,按规矩应该穿象征孩童的采衣,可她到底嫁了人了,又还有别的府的命妇要来观礼,穿采衣不太合适,就提前定了一身未婚姑娘也能穿的交领襦裙。
说白了就是……料子更和软些,颜色更粉嫩些,绣样简单娇柔些。叶蝉换好之后,在心里啧嘴说,装嫩啊……
然后她坐到了妆台前,梳头。
其实打从嫁人之后,她就都是用为人|妻该用的发式了,但今天不行,加笄之前她得梳个小姑娘的发式。按本朝的规矩,妇人的头发是要尽数盘下去的,姑娘家则可以散一半在下面。
叶蝉由着青釉和红釉一起摆弄她的头发,偶尔冲着镜子打个哈欠。又一个哈欠之后,她发现谢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倚在床上侧支着额头看她。
等她梳完头从妆台前站起身,他突然伸手:“来。”
“嗯?”叶蝉朝他走过去,离着还有几步的时候,他又打了个手势:“转个圈。”
“干嘛?”叶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啧了声嘴,再度要求道:“转个圈。”
她就迟疑着转了个圈,转完又自己看了看身后,以为是裙子上粘东西了。却听谢迟悠悠说:“原来你未出阁时是这样啊。”
“……?”她傻乎乎地在想,差别很大吗?他又一声笑:“现在我们算青梅竹马了。”
见过姑娘未出阁的样子的,多是儿时一起玩闹的旧友,便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了。
他这话显然是情话,叶蝉双颊蓦地蹿红,戳在那儿半晌不知怎样才好。
辰时,受邀前来的命妇们陆续到了,叶蝉的母亲作为主人去迎,命妇们向她道喜,然后由叶蝉差出去的婢女往正院请。
八王世子谢追的世子妃忍不住嫉